“你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父亲。”

    “好,长大了。”元帅状似风度翩翩地点头,“三军统帅的位置,明天就让给你坐。”

    “何必讲这种气话。”时徽倒觉得父亲幼稚起来,“而且,你觉得我不讲,军队里就没有人知道吗?”

    老元帅眉心一跳,就想骂人:炸掉卫星,还有谁知道?

    “至少军中高层,跟你关系亲近的几个将军们,涉及此事,都是心照不宣的。”光裔少校看得通透,“军中并不是只有斯科特一位上将,你也从未给他授予过什么高出其他将军的特权,但将军们就是会默认他的地位最高。”

    旁观者清。

    “军衔相同,用人也分亲疏远近,将军们会察言观色,是人之常情。”元帅不屑。

    “好。那上将在军中发号施令,有时候说的话比父亲还有分量,下面的人心里有数,你猜是因为什么?”

    噢,很好,功高震主。元帅沉默地一根根掰着自己的指节,觉得自己又多了一个除掉艾登·斯科特的理由。

    时徽不知父亲心中的盘算,一个盘桓在父子间数十年的禁忌话题一步步浮出水面,他索性一次问了个彻底。

    “父亲,你和斯特科上将一步步走到今天,是因为我的母亲卓迎山吗?”

    什么?!

    光裔图玺元帅猛地转身,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是因为你想留下自己的血脉,所以当初选择和母亲走到了一起,而不是和斯科特上将,是吗?”时徽发出灵魂拷问。

    光裔图玺元帅瞪着时徽,感觉像是被年轻的自己教训。

    高大落拓的骨架,均亭结实的肌肉,刚毅的下颚,坚定的眼神,奔涌过胸膛的热血,全身上下每一根发丝——光裔时徽举手投足,都是自己的复刻。

    是啊,当初选择了卓迎山,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他忍不住怒极。

    这个年轻版的自己,敏锐地揪住了他此生最大的一块软肋,踩在地上,精准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