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志扬看着她还在狡辩,不想再拖延时间,把火折子更靠近燕青平的脸,令她能清楚的感觉到火的灼热。

    燕青平被灼热的火折子抵在脸颊旁,清晰的地感觉到那足以毁掉她美貌的存在。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是不是胡说,你我心里最清楚,你这个心黑手狠的贱妇,你千方百计害死主母,又把你那肮脏的黑手伸向小姐。可怜我们的小姐本就是哑巴了,又能碍着你什么事。你却依然不放过她。更何况有她在我们还给邱府送银子,这样都保不住她。你都还是要害她的命。你还是人吗?现在她都被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逼得逃走了,你居然还能死不要脸找我要银子。你当你这个黑心的贱妇是谁的祖宗吗?我得拿银子供着你。”

    曹志扬越说心里一直压抑着的愤怒,逐渐的膨胀。最终他的行动快过了他的思维,手里的火折子狠狠的向燕青平的脸上刺去。燕青平的双手本是在和那只掐着他脖子的手较量的。当感觉到脸部深深的灼痛,又腾出一只手去抓脸部的灼热。她一个深闺妇人哪里是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的对手。

    她不但被掐的翻白眼儿,脸上的灼痛也一点没有减轻,鼻尖还飘着一股烤肉的味道。她知道自己完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脸被毁了。纵使自己身后有强大的靠山,没了这张完好的面孔,也将失去现有的一切。要知道自己娘家那个妖媚的庶妹,可是时刻盯着自己的这个位置。想着自己可能要面对的情况,燕青平也不想再挣扎了。当失去了这一切,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感觉到燕青平已经不再挣扎。曹志扬也放开了她。燕青平一得到自由,就大口的吸气以弥补刚刚不足的氧气。肺部突然吸进大剂量的空气使它一时适应不了,猛烈的咳嗽起来。

    而一旁虎视眈眈的几个壮汉,见自家主子已得到自由,便再无顾忌的扑向曹志阳。

    别看曹志扬的的身板较几个壮汉瘦弱,而手里功夫却不弱,几个回合下来,几个壮汉已经瘫倒在地,再无还手之力。

    曹志扬撇撇嘴。“就这点能耐,还想拦住我?今日有事,这帐我会慢慢跟你算的。燕家……”

    今日的翻脸注定了薛家同燕家的对立。

    离开邱府的曹志扬,也慢慢冷静了下来,觉得今天自己有些鲁莽了,为了弥补今天的过失,他不得不尽快做出下一步的计划。

    既然小姐离开了泉州,那他也不必再待在这里。他把泉州薛家旗下的几个铺子,都暗地里换了经营人。铺子所经营的项目也做了改变。比如原本卖点心的铺子改成了卖粮的铺子。卖绸缎的铺子改成了卖点心的铺子。酒楼改成了绸缎铺子。原来的医馆改成了药材行。原本的茶楼改成了现在的通四方酒楼。这些铺子里的管理人,都是曹掌柜一手培养出来的。虽是第一次做大掌柜,不过都曾经做过几年的二掌柜了,对经营管理很有一套。再加上他们都是从其他地方调过来的,都是新面孔。曹掌柜分批次动作下来,薛家在泉州的产业就由明转暗了。

    曹掌柜足足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把这些产业由明转暗后,就带着存放嫁妆的暗室的钥匙离开了泉州。他要亲自去寻找小姐。

    且说燕青平在曹掌柜离开之后,气得砸了花厅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尤不解恨。又命粗使婆子把那几个跪在地上求饶的壮汉,拖出去,每人赏了十大板子。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这时候泉州府衙的秦夫人又来下帖子,邀约她去避暑山庄赏荷。然而她如今的样子,哪里能出去见人?又想到秦夫人难得办一次聚会,她却去不得,这让她的心里各种的煎熬啊。爱拿东西撒气的燕青平,再一次砸了一屋的碎片。东西砸完了,人也冷静了下来。

    这才看清自己砸的那些东西可都是她自己的嫁妆摆件,她的嫁妆里,能摆出来的摆件本来就少,这一下让自己砸了个稀巴烂,她心里那个痛啊,……

    燕青平正一个人在房里悔呀,恨呀。好死不死的,丫鬟去请的大夫也来了。莫大夫是泉州城有名的大夫。他的有名在于他的医术确实很好。同时他的嘴也很碎。

    当他被带去花厅的时候,路上迎面走来一个端着簸箩的丫鬟。簸箩里装的正是燕青平刚砸的那些名贵摆件的碎片。也不知那丫鬟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慢慢地从他身边经过,使他清楚的看见了菠萝里面的东西。他还看见了碎片当中有的还印着官窑的印章。他的心都跟着在滴血了。官窑出品,都是独一无二的精品。一件最少也是几十两的售价,刚才他就恍惚看到了五六个那样的印章。据他估计,那一簸箩的瓷片,原价至少是成百上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