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光禄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大人。我本是农户出生。上面几代都是农人。所以对种庄稼这方面有一些经验,而对本地的气候也多少有些了解。

    要说例外也不是没有,我听我爷爷曾经说过,好像是他还小的时候吧,这里有一年就闹过干旱,那一年就是下一个月没下雨,然后接着几乎是一年都没有下雨。难道大人早已知道今年会干旱了吗?”

    邱来福听了,神情开始变得凝重。这一片地的人完全没有抗旱的意识。心里一直都存着侥幸。就算是现在发动村民们抗旱,估计那些人也会疲懒,不愿意配合。

    “你的意思是如果下一个月不下雨的话,就可能干旱对吧?”邱来福严肃地问道。

    邓光禄立刻道,“大人,我可不敢这么打包票,我只是听我爷爷以前说起过那一年的干旱,所以具体会不会有干旱我也不知道。”

    邱来福听了他这么滑头的话,心中觉得又气又好笑,这人果然是一个滑头,想来也是,堂堂一个举子,在这师爷的位置上坐着,肯定是如鱼得水。这种似是而非的回答肯定信手拈来。

    邱来福看了一眼旁边的邱顺德。邱顺德是刚调到这边来,自然不知道这边的气候。所以一遇到有点干旱,他赶紧就往上面报。估计那知府大人看了他的折子还嘲笑他大惊小怪吧。

    不过今年的旱情,他却是早早已经知道了的。到时候那些知府大人玩忽职守,李轩然肯定不会轻易饶过他们。

    “虽然你们这里是干旱习惯了,不过你们就没有想过好好的改善一下生活环境嘛,比如说多打些井,取地下水用。还有就是多挖一些深坑,当下雨的时候就多积蓄水。这些不都是措施吗?”

    邓光禄一听。顿时犹如醍醐灌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邱来福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大人说的极是。小人这就下去安排这些事情,希望能够赶在下雨之前多挖些深坑,留住一些水,让咱们县里的人日子也好过些。”

    看邓光禄恨不得马上就去做这些事情,邱来福觉得这人还真是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官。

    再看看高子丰,高子丰此时神情紧张,但是那种紧张,邱来福知道,他是在紧张他头顶上的乌沙帽。邱来福暂时不想理他,对高子丰说道,“你们俩都去忙吧。”

    高子丰与邓光禄告辞离去。邱顺德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后,才对邱来福说道。“大人可查看出这边有没有地下水。”

    邱来福摇摇头,“我暂时没有查出来这边的地下水。我也是刚到,结果就病了,你看我这还没来得及一处一处去仔细查看呢。”

    邱来福说到病了时,看了一眼邱顺德。正好邱顺德也转头看过来。但邱顺德发现邱来福在看他时,连忙撇过眼神去,不敢再看邱来福。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邱来福也不想跟他单独待在一起了。于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把他打发了出去。

    邱顺德终究没有提出要与邱来福相认的事。第2日就离开了粟县回了青阳县。

    第2日邱来福带着她带来的超级忠实跟班,又在粟县的这一片地里仔细勘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