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望着她的模样心都被刺痛了,明明她一直便在她身边,却怎得对良媛所遭受的一无所知。

    她也哽咽了嗓音,“良媛,信必然是送不到公子手上便要被送回殿下手中的。”

    就如公子送来的那封信一般。

    施清仪扯了扯唇角一丝涩意,垂了希冀的眼,“罢了,便这样过吧。”

    一小碗粥还未见底,李君懿已从宛琳殿回来了。

    大步流星地踏进内殿就瞧见施清仪坐在床上小口喝着粥,眸里些许情绪,“喝完将信写了。”

    施清仪听见他的声音便僵了一下身子,闻李君懿又是逼她写信抿紧了唇,而后缓缓应声,“是。”

    她吞咽的动作越发的慢了,可本就所剩不多的粥还是见底。

    梅林望着施清仪眸里盛满担忧,却还是只能端着碗离开去,施清仪撑着身子坐在床上摇摇欲坠的。

    不闻李君懿的声音,她抬头向他寻过去却见人已经向她走了来。

    “终于喝完了?”冷淡的声音在她眼前停住,施清仪垂下眼。

    她故意喝得很慢,看来他是知晓的。

    “嗯。”

    纸笔递到眼前,施清仪抬手接下,在李君懿的注视下抖着手努力将字写好。

    她虚软得很,坐着便已吃力,字勉强比白日写得好了一些,却也难免有笔画歪扭。实在是她提笔的力气都不足。

    李君懿站在床侧看她虚得慌,信上写下的字迹皆是些抱平安的话,虽写得难看却也能让人看得明白了,没再为难她,抬手收回信纸唤了人直接送去礼部尚书府。

    施清仪垂着睫羽沉默不言地坐着,心中委屈地直泛酸。

    李君懿倒是笑了,居高临下看着她乌黑发丝绒软的头顶,“怎么,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