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下行,小公司倒闭,大公司裁员。

    唉…陈梦荷握紧了行李箱的拉杆,坐上回乡的客车,车里三个人,司机,售票的,她。

    落坐后排,车辆慢悠悠的启动了。

    陈梦荷看向窗外,高矮不一的平房逐渐变成喊不出名字却常见的草木,内心不免生出割裂感。

    她起码也是985毕业,刚出村的时候还办了酒,全村的希望,祖坟冒青烟了,出了她一个大学生。

    但大城市的五百强,拎个打杂的出来都是博士,所以…收到裁员通知的时候,内心平静且不意外,独处异乡没个亲戚朋友,更别说攀关系了。

    潜规则这种好事也落不到她头上,虽然长得不丑但不是惊艳的类型,整天穿的灰头土脸的,谁会对个性冷淡似的老实人感性趣呢。

    还有一个月过年,网上不是有个段子,说什么第一批回家的不是光棍就是没挣到钱的,第二批是有点存款的,第三批最可怜,厂里打工的既没存款又是光棍。

    很不巧,陈梦荷都是。

    万幸的是,公司还有点人性,工资没拖欠,加上工作两年,存了小十万吧。

    冬天冷,黑的快,才五点,外面就灰蒙蒙一片了。

    客车到站,陈梦荷拉着行李箱下车,客车站离爷爷家还有段小路。她吸了吸鼻子,把脸埋进红色围巾里,阻挡冷空气的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