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鲍信战死、曹操负伤逃脱的军报传回兖州。

    鲍家上下一片哀恸,遍地素缟。前来吊唁的宾客看似悲痛,私底下暗怀鬼胎。

    “黄巾没打成,还折了一员大将,看来曹阿瞒也不过如此。”

    “连尸骨都没找到,只能立衣冠冢,真可怜…”

    “话说鲍家俩兄弟都因曹操而死,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脸回来。”

    灵堂前的鲍夫人面无表情,只是抱着自己的儿子跪在棺木前,似乎对一切漠不关心。陈宫在小广身边淡淡道:“当年讨董之征,鲍信的亲弟弟鲍涛为保护孟德战死于汴水。”

    “两位将军是为天下大义而死,并非为曹孟德。”小广点上香火,恭敬的插进香炉,“这么说岂不是看轻了他们?”

    投躯为明主,身死为国殇。香烟袅袅升起,带着英魂重回天地。

    “这不重要,”陈宫跟着小广拜了几拜,“只要他们是孟德的人,兖州官吏士族就会借此做文章——你不担心?”

    “担心又能怎样?”小广摊摊手,“若是在广陵,恶意中伤出征将士——他们的舌头已经被割下挂城门三天了。可这是兖州——你们有这规矩?”

    见小广气定神闲,陈宫皱眉,孟德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她居然一点都不着急。

    庭院中议论声越来越大,“要我说不如赶紧迎吕布,至于曹孟德…败军之将,不治他罪都算好的了,让他爱去哪去哪得了!”

    “我看谁敢!”鲍夫人厉声喝道,她将幼子往小广怀里一塞,掺着侍女的手缓缓起身走出屏风,对着院中众人怒目而视,“我夫君尸骨未寒,你们岂敢在他灵前背弃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