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场结束的时间太晚,吵闹的人群要到凌晨才散去,空气里各种酒的香味混杂在一起,王滔累的不行,披上外搭收拾东西的动作却很急,还不小心弄翻了杯喝了一半的甜酒撒在袖子上。他简单擦拭一下出门,看一眼时间已经一点多。

    今晚赶上自己的夜班,恐怕这个点风尘仆仆归家的人已经睡着了。

    开门的动作放的很轻,门缝里却透出白色的光,他一眼看见沙发上睡着的杨涛,转身轻轻的将门关上。睡在玄关恐怕就是在等他,王滔有些愧疚,俯身把搭在架子上的薄被盖在他身上,犹豫着要不要叫他。

    杨涛眼下的乌青比他这个夜场上班的人还重,比赛结束之后就跑了回来,让他多待一天休息却不肯,还是从上海连夜回了南京。大概是这个月又累又熬夜,脸部的轮廓瘦的更明显了,王滔有点心疼,迟迟也没伸出想去摇醒他的手。

    大概人是被他这样盯醒的,又或者杨涛本就没睡熟,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上王滔一眨不眨盯着自己。

    回来了,杨涛打着哈欠伸手去碰他的脸颊,闻到他身上的甜酒香气,蹙了蹙眉。

    “我没喝多,”王滔这才反应过来,把被倾洒的甜酒侵蚀过的外搭脱了,露出上半身根本遮不住多少肉的黑色吊带来,柔软的脸蛋顺势在他手上蹭了蹭:“回来的时候收拾桌子,把酒杯碰倒了。”

    他从沙发上起来,想把那件衣服扔进洗衣机,却被杨涛拦腰捞了回去,低头看见那人眯了眯眼睛,一副没完全清醒的样子。

    给我抱一下,杨涛说。

    他便停住了,把那件衣服扔到一边,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是不是累到了…”王滔嘟囔,有些心疼地看着他埋在自己胸前睡意朦胧的脸颊:“在上海睡一天再回来多好,干嘛非要赶回来…”

    杨涛好一会儿没答话,挂在他身上本想充一会儿电,结果脑袋埋在温香软玉的怀里却更不想起身了。

    饿了,杨涛说。

    “那放我起来,给你煮点东西吃。”王滔拍拍他的后背,揪着他的脖颈像提小猫一样把埋在他胸前的脑袋拽走,有点内疚:“我忘记了,应该给你带吃的回来的…”

    时间太晚,要做些好吃的也没时间,他只能从冰箱里拿两个鸡蛋出来和面一起煮了。杨涛就静静看着他切豆角调酱料,认真煮面,感觉这气氛温馨的像家,是他们的小家。

    王滔端了面出来,见这人直勾勾盯着自己,自己也笑,说感觉像在给你当妈,叫声妈来听听?

    他撑在桌子上看着杨涛吃面,看了一会儿才起身去洗漱,把带着酒气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去冲澡,再出来的时候已经两点多。

    两个疲惫的成年人在工作后抱在一起只想睡觉,杨涛埋在他怀里,王滔就轻轻摸着他的脑袋,像哄小孩子睡觉一样,最后一齐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