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逍没有去接递到眼前的项链,只直勾勾盯着楚淮的脸。那两条漂亮的眉毛重重拧着,呼吸突然变得重了几分:“别塞给我,我不要。”

    楚淮沉默了几秒,将项链收回口袋。

    他差点忘记了,这条项链和婚戒,都应该是属于对方的耻辱“罪证”,合该看不顺眼才对。如果池逍真的顺水推舟拿走了戒指,才会令人感觉奇怪。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说:“我知道了,改天我会去找人一并销毁,现在能让我进屋了么?”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补充说,“你可以放心,我只想进屋拿几件东西,不会跟你死缠烂打。”

    “我没跟你说这个。”池逍忽然凑近,抓住了楚淮的手腕,“你喝酒了?”

    “应酬。”楚淮语气淡漠,掰开他扣在自己腕上的手指,“我只取几件衣服就走,很快就出来,不会扰了你的清净。放手。”

    “取东西没问题。”池逍捏着他的手腕,用力收紧,“这个点你要跟谁走?”他视线转向远处,短促地笑了一下,“是江遇澜吗?你终于想通了,觉得还是他这个发小最得你心,准备打算去跟他重归于好了?”

    楚淮愣了一下,忍不住拧起眉头。他沉下脸,看着眼前眸光嘲讽的池逍,说:“你特意回来一趟,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要不是我特意回来了一趟,也遇不见你恰好从他车上‘下来’。”池逍嗤了一声,又说,“不是说早就断了吗,还这么亲密?怪不得看到我出轨了还这么平静……楚淮,是不是你早就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呼吸骤然错乱了一瞬,心脏像是被钢钳狠狠扣住了,缓慢绞裂成碎瓣。楚淮用力吸了口气,不想让谁看了自己的笑话,紧紧抿住嘴唇,道:“……池逍,你别逼我。”

    “那你说,我到底哪里逼你了?”池逍盯着他,“我出轨你连句想法都没有,上来就是要离婚分割财产……你告诉我你对这件事没过想法,说出去你信?”他飞快看了一眼江遇澜的车,讽刺道,“楚淮,我们可还没离婚呢。你坐他的车回来,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不清楚?”

    楚淮默默攥紧了手,冷声道:“说够了吗?”

    池逍微微一顿:“怎么了,这是被我说中心事,心虚了?”

    “下次你再指责别人的时候,先看一看自己身上干不干净。”楚淮强忍着怒意,“你想让我说什么?声泪俱下指责你为什么出轨?还是抱着你的腿,哭着求你别离开我?”

    池逍短促笑了一声:“你可以试试,说不定我真的会回心转意。前几天你不是舔我舔得很卖力吗,今天这么装一下,也不会是什么更丢人的事情了吧?”

    “……”楚淮窒了一下,羞辱感瞬间便如同火焰般热辣辣烧涌上来,灼得他心肺都痛了。他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晃,看见池逍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后悔,用力闭了闭眼:“……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明天就离婚了,如果你还有什么不满想发泄出来,最好趁现在一并告诉我。”

    池逍抿了抿唇,垂着头插兜不语。灯光落在他凌乱的发尾上,投下一片阴影。他恼火地压了压帽檐,哑着嗓子道:“懒得现想。”

    “既然没有想说的,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