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坚的双手已经开始冒汗,因为他已经看到这个男子正往他们这个方向过来了,此人是敌是友、是何身份他如今一概不知。

    只见那男子双手背负,也看不出他双腿如何走动,可每一步仿佛都有三五丈距离。丁坚这时候才真正深深的感到了畏惧,这样的轻功绝非他能匹敌。

    此人是友还则罢了,若是敌的话…敌人…莫非是那个府上派来的?

    心中越想越惊,十二年未出苏州,没想到这次一出来,先是遇上那位大人,现在又有一位绝顶高手,若是自己出事也就罢了,可如今公子恐怕…

    想到此处,丁坚也不管包袱了,抓起身旁的陈安晏,准备直奔停在闻潮路边的马车。

    丁坚心道:“来人若是敌非友,一会动起手来,以公子的身手恐怕根本跑不远。可若是先将公子送上马车,我再以命相搏,那公子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丁坚这一动倒是吓了薛启堂一跳,他不懂武功,所谓无知者无畏,所以他对那男子倒是没什么畏惧感。

    眼见丁坚突然动身,薛启堂大奇,正要说话,却听到隔壁二号亭传来了一声怒喝。

    “原来是你!”说话间还有数人动手的声音,很快便传出一声闷哼,二号亭又安静了下来。

    本来丁坚抓着陈安晏就要破门而出了,听到隔壁的呵斥声身形一顿,从窗口朝那边看了过去,只是二号亭窗户正掩着,里面是何情形却是看不清楚。

    被抓在手里的陈安晏倒是一脸淡定,只是心里有些无奈。丁坚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开始叮嘱:“若是哪一天我抓着您跑的时候,必定是有险情,您不要抗拒也不要急着发问,我一定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可当陈安晏问及是有何人想要害他之时,丁坚总是又避而不答。

    其实总共也就是一愣神的功夫,一个人影便从露台窜了进来。定睛一看,正是那艘小舟的主人,戴着斗笠的中年男子。

    丁坚此时已在门口,可他知道这人在此,自己恐怕很难再将陈安晏送至马车上了,便转身将他护在身后,又打了个手势,要他寻着机会便跑。眼睛撇到了还在露台上的薛启堂,心中十分恼怒,心想要不是此人在这东拉西扯半天,此时两人应该已经离去多时,况且此人也没把握治好公子的病。

    想到此处不禁冷哼一声,不过他也知道眼下不是追究的时候,如何应对这个绝世高手才是当务之急。

    一时间亭内数人都未出声,气氛也有些微妙。三人都瞧着那中年男子,只是他的斗笠较大,三人也瞧不真切那男子的脸。

    数息之后,倒是陈安晏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站在丁坚身后,探出半个头道:“不知这位大侠有何见教?”

    丁坚也未阻止,他已经在暗地里摸出了几枚抹了剧毒的暗器,只待那男子有所动作便会出手。

    只是那名男子并未答话,反倒是将斗笠缓缓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