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诸位还要暗中行事,行偷袭刺杀之事,来先斩后明,越过我这泰山府君。”

    臧霸胸膛一挺,神情已经有些阴冷,大战在即,黄河南北的这两境之兵马、文武,乃至是各派的人士,都是人心浮动,不必过于猜想,也明白他们是因何而来。

    无非是怀疑臧霸回倒戈向袁绍而已,既然如此,倒是不必暗中查探,大家摊开在台面上来说便是。

    “哈哈哈!!”

    黄忠忽然大笑起来,顾左右而神色自傲,对周围投来的目光浑然无感,仿佛根本不放在眼中。

    但臧霸、鲍信、戏志才也的确都狐疑的将目光都转了过来,黄忠性子沉稳,而且因年岁大了,不会向年轻人那般沉不住气,为何这时候发笑。

    “你这泰山府君,竟完全在我君侯的猜测之中,连知晓我等来后的态度,都是一言而中,并无二致,实在是让我忍不住高声大笑。”

    “君侯?”

    臧霸面色一沉,看向黄忠道:“汉升将军此言,是说一切都在君侯料定之中吗?”

    “不错,”黄忠自怀中拿出了一封书信,伸手递给了臧霸,朗声道:“这是君侯所写,其上可表明,你臧府君得知之后,定然会护卫下属,而后提前发难,问清原由,只因你不是善于藏心、虚言以对的人。”

    “接下来,府君定然会夸下海口,自会泰山而查,如此即便是查到了,也会隐瞒下来,甚至自己扛下罪责,不去解释,最终也只能导致反目。”

    “君侯说,令郎于许都,求学顺遂,习武进展极快,如今乌鲁木是武艺、还是文治都远超同侪,已是彬彬有礼、才学兼优,得荀令君、贾参军教导,还有蔡大家之女,蔡琰教导音律。”

    “他之所以去许都,不是为了要挟你,而是让府君在做一些决定的时候,可以有一个顾念的家人,臧府君,君侯说你肯定会惊讶,为何当初往来书信时候,相互敬佩,当有信任才是,现在却在此猜忌,是否?”

    “不错……”

    臧霸不是善于藏心之人,黄忠一说这话,他马上就点了点头,同时也看到了书信里张韩的话。

    这不是张韩的笔记,飘逸而隽秀,有仙者逍遥之风,但话中的内容却是张韩的口吻,许是他口述的。

    书信中所言,和黄汉升将军所说也并无差别,张韩真的将他的脾性、心思都摸得十拿九稳,可谓猜测得分毫不差也。

    真是,料事如神,这位君侯反倒成了知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