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小子踢醒,先前虽是喝了大白鸡的血饱腹了一顿,不过当时立刻被我爸薅着腿全吐出去了,加上这小子脚脚踹在我肚子上,更是加剧了我的饥饿感,可能是受体内黄皮子的影响吧,我出生第二天就长出乳牙了,在他再次踢过来的瞬间,我抱住他的小腿锋利的乳牙隔着裤子就把他的嫩肉给咬穿了。

    瞬间一股铁腥味的暖流淌入我的嘴中,我则贪婪的吸允起来。我小表哥有生以来是头一次受到这么痛的冲击,撕心裂肺的就嚎哭起来。

    姥姥连忙上前抱住那小孩,强行让我俩分开了,也因此我就这么咬掉了一块他的小腿肉。这时我二姑听到自家儿子惨烈的哭声也是连忙跑进了屋里,这一看屋内的情形,一把就把我姥姥推翻在地:“滚开,谁让你碰我宝贝儿子了!”

    二姑满脸心疼的抱着她的宝贝儿子,追问道:“好儿子,你这是咋了?是不是这个死老太婆欺负你了?”

    我的小表哥撕心裂肺的哭着,指着炕上的我就惊恐的叫道:“妖怪咬我!”

    二姑起初还有点不信,我才出生两天,这两天的婴儿还没长牙呢,咋能咬人呢?不过看到儿子小腿上那道撕裂的咬痕,二姑还是朝炕上的我看了过去,这一看,给她吓得差点摔在地上。

    只见我浑身长满了焦黄的绒毛,身形也不像普通的婴儿一样肉嘟胖呼,而是像动物的幼崽一样四肢细长,尖嘴猴腮的,乍一看真就像只黄鼠狼子。

    “啊!!”二姑被我吓得大叫起来,抄起地上的一把短脚凳子就要朝我身上砸,好在这时我爸跑进屋,从背后连忙抱住自己二姐阻止:“二姐,你快住手,孩子受伤了得赶紧包扎。”

    姥姥顺机抢走二姑手中拿着的矮脚凳子,我爸虽然背后牵制着自己二姐呢,可她当时已经被愤怒冲昏理智了,人在失智时会爆发出超越自身极限几倍的力气,我爸一个精壮的男子汉竟然都没能把她牵制住,到底是被她给挣脱了,她上前来拽住我的胳膊就使劲的往炕梢上摔,想要摔死我这个怪胎给他儿子谢罪。

    我当时被摔疼了,大哭起来,我爸在这时使劲薅住她的头发,让她整个人摔在地上,这才总算是和我分开了。我小表哥看到自己妈被人这样对待,忍着小腿的剧痛,爬过去抱着自己妈就大哭道:“妈,咱俩快走吧,这家人都是妖怪,我好害怕,呜呜呜。”

    二姑虽然气愤,却也着实害怕给自己小儿子留下心理阴影,她抱起自己宝贝儿子,恶狠狠的对着我家人咒骂道:“臭农村就是他妈的恶心,生出来的孩子都和正常人不一样,我看你老婆是和畜生乱搞,杂交出这么个牲口吧!被牲口咬成这样,指不定给我儿子传上啥病毒了呢,你们黄家不是乐意招上门女婿吗?有点臭钱穷嘚瑟是吧?我儿子要是有个好歹我让你们赔的倾家荡产,以后在这穷湾子沟都混不下去,后悔自己作为人生下来一个个都上吊死去吧!”

    我爸把他二姐推出屋外,求她快走吧,二姑还是依依不饶,对着我家屋里破口大骂,还说要去县上的警局报案,要说明我家杂生出了个孽畜,还要让人上门来把我活活打死,要不然平息不了她心里的火气。

    后来我爸好说歹说,这才总算是把他二姐送走了,我二姑临走之前生怕我家人沾上她那箱牛奶的光似的,还猛踹了两脚牛奶箱,把里面的牛奶都踩了个稀巴烂,这才抱着她的宝贝儿子骂骂咧咧的走了。

    我爸回到屋里,内心崩溃的捂脸瘫坐在沙发上,姥姥只是看看他摇摇头叹了口气,啥也没说的就去厢房了。

    厢房里,老叶头的尸体已经有些发黑了,显然死了已经有一阵子了,估计入夜没多会就死了,而且他的尸身上布满了鞭痕,把冬天的厚衣服都抽破,露出皱巴巴的皮肉也是被打的皮开肉绽,不止如此,老叶头的脖子和脸上还有着几个咬出来的血洞,淌出来的血浆都已经凝固结成冰了,他显然也是死不瞑目,眼睛瞪的滚圆,甚是吓人。

    从死状来看,姥姥大概是推断出了老叶头的死因,无非就是白天他用柳木安保员抽我伤到了我身上的黄皮子元魂,遭到了其他黄皮子的报复,不过他所遭遇的报复和我们黄家的咒言还不太一样,黄皮子说要两年让我家死一人,这老叶头不是我们家里人,而且我妈现在还中了邪驱不掉,他要真成了我家的替死鬼,我妈的症状早就该好了。

    由此姥姥也是推断出了一个可怕的结果,那就是只要那黄皮子还在我身上附着,我就不能受到任何来自外界的伤害,否则就是个被报复死,想到我二姑和她家孩子,姥姥的脸上就流下了一脸冷汗,说不定,那娘俩就是老黄家的替死鬼了,而后来,我姥姥的这个推断也果真是应验了。

    “哎,老叶啊,你是为我家而死,苦了你。”姥姥叹息着,用手抚过老叶头瞪圆的死眼,想帮他闭合上。不过接触到老叶头的瞬间,姥姥就立刻感应到了老叶头身上的老狐仙,没想到老叶头都死了,这老狐仙竟是还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