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傅武均似乎钻进了他设想的可能性中,着急催促她:“我听你哥情绪不对,他从没这样过,又一直没出声,你快去看看。别不是公司出什么问题了,我怕你哥会想不开。”

    “那不可能。就算公司真出事,我哥只会想着怎么解决,不会悲春伤秋浪费时间。我哥心理素质强悍着呢,离婚都跟没事儿似的更何况是公司……”话到最后时,她声音又不自觉低了下去,怕被傅宁洲听到,在她看来离婚可比公司出事严重多了,这几年傅宁洲都没见有半丝被影响,公司的事更不可能。

    “爸,您放心吧,这世界谁都可能心理出问题,就我哥不会。他一直都是打不倒的。”傅幽幽劝傅武均道,“估计就是在忙,没空搭理你。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哥,哪天不是忙得连家都没空回的。”

    傅武均看了她一眼,有点稍稍被说服。

    “好像也是。”他说,又不确定地透过话筒喊了傅宁洲几声,“宁洲?”

    “我没事。”

    傅宁洲终于开口,但不是以前大家熟知的掌控一切的沉稳冷静,更不是意气风发,反而比刚才的疲惫还多了几分了无生气的疲惫。

    “是不是公司出什么问题了?”

    傅武均担心问。

    “不是。”

    傅宁洲还是那个了无生气的腔调,“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我明天出院了。”

    傅武均语气也不由和缓了下来,原本高高在上的趾高气扬早已不见,“你明天有时间吗?”

    连问话都多了一丝商量的意味。

    这是傅武均以前从来不会做的事。

    他从来就只会通知和要求。

    傅宁洲不知道是这鬼门关上来回走了几遭让他想明白了些事,还是单纯他刚才接电话的状态唤起了他少得可怜的那点父爱,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他去深究,只是顺着他商量的语气以着傅武均担心的死气沉沉语气对他说:“明天我去接你,我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