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健撩开帐篷的帘子便跨了出去,他对黑山大营的情况并不熟悉,他经过马棚,随即扯住一个正在刷着马的马奴,问了拓跋焘的方位后,便迈腿过了去。

    一路上只看见遍地血渍还有杂乱的痕迹,待等靠近了军场,远远就看见拓跋焘发怒从高台跳下踹人的一幕,他心中不解,这士兵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皇兄如此暴怒,皇兄从来没有发过如此大的脾气,如此失态,这次皇兄怕是怒到极点了。

    他正要往前走去,却被人拦了下来,来人看穿着应该是凫鸭官,年纪不大,看样子是个汉人,脸上带着笑,看样子很是和蔼,大约是经常笑的缘故,脸颊有着笑纹,他行了礼之后道:“武威公主请您在帐篷内等候,现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您现在前去恐怕会被陛下迁怒。”

    “……”拓跋健怔了怔,随即又看了一眼军场方向,心中颇是不满意,但是他忍了下去,他扯了那个凫鸭官袖子一下,颇为好奇得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皇兄怎么会气成这个样子?”

    “回禀殿下,是营啸,这个新兵颇是胆小,竟然半夜惊叫出声,引起炸营之后,皇上一直在那里处理,都还没休息呢。”

    “啧……”拓跋健瞥了一眼盛怒之中的拓跋焘,撇了撇嘴,随后回了帐篷。

    拓跋焘听见拓跋健来了之后收敛了一下暴怒的气息,瞥了一眼正在瑟瑟发抖的乌丸骽,冷哼一声,交代了几句之后将事情交给将军们自行处理。

    “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处置吧?不用寡人多说了吧?”拓跋焘的嘴还有说下去的趋势。

    花木兰他们也站在右军里,但是已经站了几个时辰,从晚上站到了现在早练的时辰了,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他们的伤口又裂开了,血哗哗得流着,袁纥南的脸已经比那冬日里的白雪还白了。

    他们穿得衣服都是新换的白色中衣,大部分军士也都穿着刚刚爬起来的中衣,但是并不是白色,所以花木兰那一火格外显眼。

    “我的阿母!将军!那个新人火一群人好像都在流血啊!”一个副将无意中瞥见新人火,想着那十个人白色衣服怎的变成了红色?随即一想吓得叫了起来。

    随后几个人翻了白眼倒下,吓了隔壁军士一跳,但是没有军令不得乱动,只得看着九个人倒在一起。武威见状,暗自掐了一下自己皇兄的胳膊,拓跋焘倒吸一口冷气。

    拓跋焘见状往右军奔去,只见几个人状况似乎真的不好,随即招了军医将他们抬回去。他心里也是着实愧疚,要不是自己讲那么多的话,几个人身子也不会吃不消。

    几个将军待等花木兰拓跋焘离开,见拓跋焘也没有下令如何处置,几个将军就这么凑在一起商量了半天,随即处置了乌丸骽,按照军规,罪应处死,但是想到现如今用兵短缺,还是把他放了回去,说是让他戴罪立功。

    “陆泊秋。”拓跋焘被武威扶着,正在回帐篷的路上,随即想到了什么,随即叫了身边的陆泊秋一声。

    “属下在。”

    “你不是照顾过那几个人么,你再去照顾一下,顺便你去查一下,他们杀敌具体人数,随后汇报他们军功给寡人。”

    陆泊秋看了一眼几个人的情况之后翻了翻白眼,也想一下子晕厥过去,用针线缝合的伤口又裂开了,血肉模糊成一片,看着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