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什么?”

    心腹姑姑的思绪尚且未完全转过来,蒹葭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她上下扫视了韦妃一眼,随即慵懒地行了个礼,又自顾自地起身,坐到椅子上。

    如此,她便能居高临下地看着坐于凳子上的韦妃:“韦妃娘娘开始吃斋念佛了?”

    “这观音像绣得栩栩如生,可见娘娘闲暇时间多,能把心思放在女红上。”

    说到这里,蒹葭面露嘲讽:

    “不像妾身,每日都要陪王伴驾,陛下是一点闲暇时间都不给妾身,别说吃斋念佛、钻研女红了,连选脂粉的时间都没有。”

    韦妃没有被激怒。

    或许天下大事她看不透,但宫中的把戏她是门清儿,否则也不会成为皇后的劲敌,于宫中霸宠多年。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蒹葭的肚子一眼,不紧不慢地道:“本宫不在这里吃斋念佛,谁来请神明保佑陛下子嗣延绵呢?”

    蒹葭明白,这是在暗讽她专宠却无子嗣。

    她目光一闪,露出愤怒的模样反唇相讥:“陛下龙精虎猛,而妾身也不到双十年华,开枝散叶是迟早的事。”

    “不像娘娘,就算陛下愿意天天来陪您,怕是您想生也生不出来了,毕竟,老蚌是生不了珠的。”

    蒹葭起身,扶了扶头上的步摇:“既然娘娘不欢迎妾身,那么妾身就告退了。”

    说完,她施施然离开,全然不顾韦妃的脸色。

    可就在她越过绣架时,那步摇却不小心滑落,坠在绣品之上。

    “刺啦”一声,丝绸破了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