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重渊哪里能听得见,眉头蹙了又松,松了又蹙,搭在两侧的手,指尖动了动。

    感受到那轻微的动静,白明微冷静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

    她颤巍巍地伸手,覆在萧重渊的手背上,缓缓把萧重渊的手握住。

    感受到掌心的温热,她的声音有些哽咽:“重渊,别怕,我在……”

    看着靠在臂弯的萧重渊,紧闭的面容安详如熟睡的孩子,不时翕动的眉头,昭示着他此刻承受的痛苦。

    白明微只觉得一颗心被钝器一点点剜着,疼得她呼吸都不顺畅。

    她收回覆着萧重渊手背的手,轻轻捧着萧重渊的面颊,轻声细语:

    “我真该死,从来不问你累不累,有没有什么心事,更没问过你害怕什么,又在意什么。”

    “一直以来,都是你百般照拂,大事小事,无微不至。我只听过你的过去,你却把那些痛苦一一掠过,没有告诉我只言片语。”

    “现在想想,你当初承受的痛苦,又怎能比我的少?我们都是失去父母至亲的人,怎么就只有你一直在小心翼翼照顾我的的心情?”

    “而我,却只会心安理得地接受来自你的体贴和关怀,也没有问一问,你是否对亲人的逝世耿耿于怀呢?”

    “重渊,你一定要坚持住,不管你有什么放不下的、过不去的,等你醒来后,请务必告诉我,让我一同来为你分担。”

    “即使我无法让时光倒流,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帮助你,也请你让我抱抱,抱抱拼死挣扎,最后满身是伤的,现在的你。”

    说到此处,白明微缓缓闭上双眼。

    她有好多想说的,但是却说不出来。

    不是那些话语太干涩,而是她心痛得说不出话。

    一直以来,重渊都是她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