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将府的院子,有一座后山。

    山并不算大,地势也十分平缓,适合踏青赏景。

    白瑜骑着饮岚,让小传义骑着步景,叔侄俩一起来到后山。

    说来也奇怪,饮岚性子烈,以往只有白明微与风轻尘能近身,它却很喜欢白瑜,在白瑜面前温顺得像一只猫儿。

    白瑜骑着它在后山绕了一圈,惊得向来老成的小传义忍不住喊:“七叔,你停下,你身上有伤!”

    白瑜勒住缰绳,高头大马扬起蹄子,嘶鸣响彻山野。

    他从马上下来,拍拍饮岚的臀部,让这两匹白马自己去吃草,他则坐到小传义身边:“为了不让传义担心,七叔不会随便折腾。”

    小传义觉得七叔话中有话,但他也百思不得其解:“七叔停下,是怕传义担心么?”

    白瑜颔首:“是,因为怕传义担心,所以七叔会爱惜自己的身体。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做事不能随心所欲,一意孤行。”

    “不管是对家人,还是对朋友也好,身为一个男子汉,我们要懂得顾及他们的感受。”

    “但是传义,我们所有的顾虑,都应该是为了身边的人才有,你考虑事情,做事情的时候,思虑周全并没有错,但迟疑不定的话,就是婆婆妈妈优柔寡断了。”

    小传义一张小脸皱起:“七叔觉得传义婆婆妈妈优柔寡断吗?”

    白瑜打了一下嘴巴。

    他觉得这孩子有些阴柔,他想教一教传义何为男儿的阳刚之气。

    然而他也没当过爹,以前也是被兄长训的那个,这也是他第一次教导别人,一下子就用错了劲。

    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白瑜慢慢解释:“七叔不是那个意思,七叔是想告诉你,男孩子应当有魄力。”

    小传义一张小脸皱得更紧:“可是传义才四岁呀,哪里来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