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信笺,装在竹筒之中,裹成小小的一圈。
白明微把信笺拿出来,洁白的纸上泛着淡淡的莹光,如同那一袭白衣,不染纤尘。
信笺徐徐被展开,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微微,希望那两本书能帮助到你。我一切安好,勿挂勿念。只是……最近我做了个噩梦。”
“梦里有个男人整日用花言巧语哄骗你,你被这蜜罐子一泡,整个人神魂颠倒,把我都给忘了。”
“当然梦只是梦,相信你不是那种容易被哄骗的人,我也相信,卫骁是个胸壑坦荡的君子,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
“就算你们会经常在一切讨论军务,我也不该吃味。思来想去,还是我太小心眼的缘故,千不该万不该因为离开你身边就多疑多思。”
看到这里,白明微忍不住挑起唇角:“这些话,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怎么跟后宅妇人给夫君上眼药似的?”
然而,正当她继续往下看时,内容却话锋一转,全然没了先前的造作。
“我想你看了那两本书过后,会去寻找名匠公孙先生,我将他的特征和喜好整理出来,你定知晓应当如何利用。”
“带上阿五,人虽笨些,但功夫一流,能保护你的安全。这边的事处理完毕,我便归去。”
白明微挪动手指,露出指腹下灵动飘逸的字,亦如那飘飘欲举的一袭白衣般——轻尘字。
白明微把信收好,打开另一张信笺。
然而那信笺空空如也,一个字也没有。
她把信笺凑到鼻端闻了闻,一股腥味霎时扑鼻而至。
那是混杂着鱼腥与泥土的气息,虽然很淡薄,却能分辨出来。
她走进帐内,小炉子上置有铜壶,壶里烧的水咕噜翻腾,壶嘴冒出氤氲的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