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着绣花呗,做我徒弟!”在那件事上,李墨香自觉亏欠黄铃,要在这上找补。

    “我怕有闲话,再说,我也做不了主!”不好意思笑笑。

    “那就回家问问你妈,下个集,我听你信,我是不忍心你把自己遭贱了,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

    “我今天吃得早,所以……”

    庄惠英刚从铺子里出来,想不到这天一暖,街上会有这么多人,走着走着,看见黄铃,象个小老头往地上一蹲,右手托腮,正瞅着熙来攘往的人流,她便岔过来:“你是黄铃吧?”

    “是!你是……?”她有些不敢认庄惠英。

    “你弟弟在我家里,你想想我是谁?”

    知道东窗事发“你是黄太太吧?”她声音有些嘶哑。

    正说着话,李墨香端着碗重新出来,“哟,是黄太太吧?”

    “我知道你是谁?你儿子在北平上大学吧?”

    两个女人没有把该问的话往深里说。

    “是!你买柴呀?”李墨香问。

    “不是!她弟弟在我家,我就走过来,随便打声招呼。”

    “你娶了个好儿媳妇,听说你家酒厂开业了,一街两巷,赚足了好名声,何愁不发?焉能不富?黄老爷是不幸的,但你是有眼力见的,头几天,我撂远看见她了,形象是粗线条,心却是极细极细的!象琴弦,不愁弹不出好曲子!史健久史家该后悔了!”

    “谁知道!不说它了,那种事翻篇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听人说新聘管家,是见过大世面的,恭喜你!”

    “彼此彼此!你儿子必成大器,听说未来儿媳妇是西凉城大户人家的女儿?黄铃有空到我家看你弟弟,我还有事,陈太太有空再聊!”

    黄铃难堪侧身向墙,只一会儿,庄氏就走了,象针扎在头皮上,刷刷刷泪水就滴下来,忍不住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