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被他打了一拳,手脚便没力气,头脑迷迷糊糊的,好像视野四周都模糊化掉。我转了身,按着地面想爬起来,可是没法撑起自己的身T,整个人又趴了下来,只能够像虫一样,在地面上爬。

    阿哥在背後指着我骂,「你偷我At?!」一面骂一起踢我PGU「你偷我At?!」他重复地骂。

    一开始的几拳最痛,肚子和心口好像被他打得凹陷了去。我脸庞贴着地面,喘了几口气,才勉强能向着厨房爬。「不要,我下次不敢。」我哭着叫,但那时阿哥骂我甚麽我也听不见,我只一味说「我下次不敢」、「我下次不敢」,叫得哭出来的鼻涕也吞进嘴里。

    我几乎要爬起身,双手刚刚离开地面,半弯着身上准备挺直腰,他便往我膝後一踼:「你答我啊!你下次敢不敢!」膝盖撞落地面,瘀青了,也是要撑着走路。

    他对着我骂:「你自己有At不玩,你玩我的?!」他第二脚便踢我PGU,把我踼得仆前两步。

    我手按在厨房门上,走了进去便cH0U起一把菜刀,双手握着还沉淀淀的,我转身正对着阿哥,对着他喊:「我杀了你!」愈说得激动便哭得愈惨。

    他愣着。

    我见是凑效,於是更放声地叫,对他挥着菜刀叫:「我杀了你啊!你再过来我杀了你!」

    他後手一拉,cH0U起一张椅子。「你拿刀?!仆街仔我打断你的手。」他向上一举,二话不说便向我手臂掷。菜刀当地落地。他扑上来,又把我按在厨房的地上打。

    我拿刀的事被母亲知道,又被她骂了一顿。父亲回来,他便用藤条打我:「你玩刀?衰仔!」「玩刀?你下次敢不敢玩刀!」阿哥打了我一身,我被母亲骂了,最後父亲再握着藤条,追着我打。家姐在旁边看。

    他追着我、他们追着我、他们在梦里追着我,永无止境地追……在时间里在记忆里,或是一巴一巴掌或是一拳一拳地,一个二个都在我的梦里,在我脑海里……他们在我回忆里没有光的地方,等到有一天,只要任何一道光偶然地照在他们的身影上,他们便会回来,追着我打。我不断不断地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