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在这种立冬刚过、基本与春日无异的时节,空气中总有一GU独特的气味。我刻意地去寻找它,反而感受不到。或许是因为寒风吹进了鼻子而带来这GU气味,而人们刻意寻觅往往扑空,那样自然的气味往往是不伴随任何废气或花香的。

    毕竟偶而擦撞相逢的总是纯真美好,不过当然也有例外。

    俞景辰冷冷淡淡的,我想这与他的鼻塞和头痛有极大的关系,至少他平常与我在房间前的走廊偶而相遇时还会朝我点个头,算是打声招呼。可最近便不大常了──自从他感冒之後。

    下课时分,我仍然推着林新诚这个JiNg神病患绕教学楼。林新诚不说话,推着他的我也不说话,总是各自想各自的事。说来这倒也是一种默契的相互宽恕,一人说话时,若另一人正在恍惚之中,在话音落下後的沉默便是和谐气氛的绝对凶手。

    经过教室的yAn台,俞景辰仍在座位上,我想他大约是已经恢复正常了吧?虽不能完全确定,但今天早上时,我们并没有那种对上眼後而不打招呼的尴尬──因为我们并没有在走廊相遇,我起床时他已背上书包离开了。

    在这样的猜测之下,富有「实验家JiNg神」的我正打定主意放学去问问俞景辰的身T状况,顺道借他的字典。此时林新诚开口了,打破了原本只有风声与树叶沙沙声响的沉默:「你跟俞景辰taMadE住在一起?」g,跟踪狂?

    「对,我跟俞景辰taMadE就是住在一起了,奇怪吗?」我玩笑道,想接着将林新诚推到前方的转角处,却在此刻得来他极大的反弹:「你同X恋啊?!」

    这突来的咆哮令我不自觉手脚一顿,我无可否认地怔在了原地,而林新诚扶着轮椅的扶手缓缓站起,转过头对上我的视线,他尽量冷静下来,然後以失望,以疑惑地质问我:「同X恋,你是神经病吗?那要去看JiNg神科的。」

    我想用大笑来反驳他的多想,可此刻却半点笑意都挤不出来,心突然变得很空很空,不自觉又想到那日我在浴室时的窘迫──

    是啊,哪个男的会在做那种事情时想着另一个男的?我又不是nV人,我又不喜欢俞景辰那个在扫墓时彷佛在家一般的Si人脸。

    是的,我讨厌俞景辰,我恨他,我很恨、很恨他。是他造成了我被人不断b较、然後成为他们口中的低贱泥土的痛苦。我不觉痴笑出声,看着林新诚脚边的那泥土脚印,失了神道:「最好是,谁会喜欢那个Si人脸?」

    我的反应有些剧烈,我也知道,可我也不想再去多作补救了。林新诚不发一语地看着我,我们就这样站在那棵不知叫什麽名的树的林荫下,将剩余的三分钟尽数化作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