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陈锦年的思绪也逐渐清晰起来。他知道,自己不能被情绪所左右,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只有这样,才能在官场之中立足。

    衙门的高堂之上,陈锦年坐在那翻看案卷,他旁边就是谢主簿。

    此时的衙门熙熙攘攘,人声鼎沸。陈侠总捕头的身亡,使得他的家属们情绪激愤,坚决要求陈锦年务必破案,揪出真凶。而谢主簿的反应却显得颇为微妙,他的话语间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意味。

    谢主簿捋了捋长须,缓缓说道:“诸位,兖州上下谁不知陈侠总捕头的武功高强?能伤他至此,乃至丧命的,定是江湖上的武林高手所为。你们也知道,这武林高手,官府是难以插手的。”

    他边说边站起身,走到陈侠的妻子和老母亲面前,语气转为柔和:“两位节哀,陈侠总捕头一生行侠仗义,他的离去实乃我兖州一大损失。本官会尽力协助陈捕头的手下,查明真相。”

    然而,陈侠的手下们却对谢主簿的话不以为然。他们中有人冷哼道:“谢主簿说得轻巧,若真是武林高手所为,我们又如何能敌?还需州府大人出面,方能平息此事。”

    陈锦年一直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谢主簿的言行举止。他心中暗自思忖:谢主簿所言虽非全无道理,但在这大离动乱的年代,未破的案件堆积如山,最后多是以金钱了事。这谢主簿此时表现得如此热络,莫非是想借此机会讨好州府王大人?

    想到这里,陈锦年出言打断了谢主簿的安抚:“谢主簿,我明白你的好意。陈侠总捕头为兖州付出良多,他的离去我们都很痛心。但关于补偿一事,还需请示州府王大人来定夺。”

    谢主簿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随即又恢复了常态。他干笑两声,说道:“陈大人所言极是。不过,本官念及陈侠总捕头往日的功绩,愿先出一百两银子作为慰问金,聊表心意。”

    此言一出,陈锦年心中不禁对谢主簿产生了些许看法。他深知谢主簿平日里并不以慷慨著称,此时却如此大方,难免让人觉得反常。更何况,这突如其来的慷慨之举,究竟是为了安抚陈侠的家属,还是为了掩盖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陈锦年沉声道:“谢主簿有心了。但此事还需与王大人商议后再做定夺。”他边说边暗中观察谢主簿的反应,只见谢主簿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转瞬即逝。

    陈锦年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这谢主簿与陈侠之间的关系,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或许,这背后还隐藏着更深层次的秘密。他决定暗中调查此事,定要查明真相,为陈侠总捕头讨回一个公道。

    此时的衙门内,气氛愈发紧张。陈侠的家属们仍在哭泣着,要求官府给出一个明确的交代。而陈锦年和谢主簿则各自心怀鬼胎,暗中较量着。

    就在这时,一名差役匆匆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禀告陈大人、谢主簿,州府王大人派人来传话了!”

    陈锦年和谢主簿闻言,皆是一愣。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这州府王大人的传话,定是与陈侠的案子有关。

    陈锦年示意差役继续说下去,差役喘了口气,说道:“州府大人说,他已听闻陈侠总捕头的家属来扰事,为此他深感痛心。他命我等前来传达口谕,要求兖州衙门务必全力侦破此案,捉拿真凶。同时,关于补偿一事,待案件查明后再做定夺。”

    陈锦年听后,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知道,有了州府王大人的这道口谕,自己便有了足够的权力去调查此案。而谢主簿则显得有些尴尬,他干咳了两声,没有再说什么。

    就连刚才豪言壮语也没了,说要给陈侠家属的银子也没见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