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嬷嬷“啊”了一声,才迟疑开口:“真没有不痛快?”
孟允棠垂下眼眸,笑了笑,笑意并不达眼底:“嬷嬷,说不遗憾,说不难受也是假的。可木已成舟。我和王爷是不可能回到从前的。现在我的身份,有什么资格生气?”
“陆家和王府的婚事是早就定下来的。不容更改。”孟允棠轻叹:“这不仅是王爷的私事,更是关乎国家稳定的大事。”
魏怀川支持年幼的天子,陆家和魏怀川要让天下人都知道,魏怀川和陆家是紧密关联在一起的。
只有这样,才能让暗处蠢蠢欲动的人歇了心思。
这本来就是一种震慑。
一种给别人看的局面。
这一次提前婚期,也正是因为祭天的不顺利。
因为两件事情加在一起,已经不只是让众人质疑陆云凤而已。
宁王一脉,在里头煽风点火不知多少。
本来只有那一件事情也就罢了,可偏偏还有孟允棠做的那件事。
所以,孟允棠说到这里,满心苦涩,竟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荒诞。
但她仍旧轻声说下去:“五年前,我伤了王爷的心。五年后,一切不可追,我明白的。”
“只是,王爷让我服侍他和新人洞房,我……”想起这件事情,她便再也忍耐不住,蹙眉站起身来,匆匆抱过铜盆,“哇”地一声呕出来。
刚喝下去的药,一口不剩地都出来了。
杨嬷嬷简直被孟允棠这个阵仗给吓住——瞧着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她也赶紧上前去帮忙,又是倒水,又是拍背,最后又把铜盆放到门外去,开了门窗散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