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呢?”

    “送去医院了,听说那腿保不住得截肢!”李卫平将枯叶堆放在筐里,等开了可以拿来引火:“不过,他脑子估计有问题,一直嚷嚷,说是有女鬼害他!”

    “女鬼?”裴观臣摸着轮椅把手的手微紧。

    “嗯!”李卫平扯了塑料薄膜过来,把剩下的蜂窝煤给盖上,今儿雨小了些,但还在下,谁知道还要下多久。

    “听说,他之前相看了个对象,八字没半撇,就要跟人亲嘴,那姑娘不乐意,他就用强,那姑娘也是个烈性,回头就跳了河。

    后来,他家给姑娘家里赔了200块,这事就算完了!”

    裴观臣心没来由一阵堵的慌,突然想起黎明时分,凌槐绿昏昏沉沉的惶恐。

    “朱三这人,风评很不好么?”

    李卫平觉得裴观臣最近有些变化,变得乐意跟人沟通说话了,他也高兴看到兄弟的改变,便有意跟他多说两句话。

    “何止是不好,那人就是个恶棍,算命的说的没错,这人命硬的很,不但硬还毒,谁要是做了他家媳妇,那不死也得残。

    他爹从前就是好勇斗狠的混子,那几年严打,他爹因为流氓罪被判刑。

    他娘不觉得他爹有错,还到处说都是别人勾搭她家老爷们。

    这个朱三,说了好几回亲事都没成,看女人,那就跟饿了一个冬出来的狼一样,眼睛都是绿的,别说是年轻姑娘了,就是几十岁的大妈,他都得盯着人家瞅。”

    李卫平瞧着那粥也差不多了,把锅子端下来,换了个平底锅上去,准备给小两口煎个鸡蛋葱花饼。

    他边忙活边道:“朱三娘俩,那就是菜市场的名人,说啥话的都有,还有人说,他喝了酒,连亲娘都.......”

    李卫平说到这里,赶忙打住了话头。

    呸!

    他这小兄弟多亮堂的人,咋能说那种污糟话,脏了他的耳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