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众妙伸手去扶任孤琴,嘴里谦让:“齐夫人,你言重了。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齐修却又挡开她的手,不叫她去扶任孤琴。

    “嫂子,你替我磕三个头,算我谢谢方众妙的救命之恩。”

    这话说得太过理直气壮,把任孤琴听愣了。

    方众妙:……

    心声越发的没好气:【九千岁什么毛病?要磕你自己磕,就你的膝盖和脑袋金贵?】

    齐修气得笑出了声。

    没错,我的膝盖和脑袋的确金贵。他想怼这么一句,却没敢吱声。

    好在任孤琴已反应过来,知道小叔子性情十分桀骜,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已是难为他,更何况真的让他下跪?

    任孤琴砰砰砰又磕了三个响头,宣誓道:“我替我家小叔子磕三个,从此以后,他就是主子您的专属太监,您叫他往东,他不会往西,您叫他走南,他不会闯北。他什么都听您的。”

    站在后面的黛石和余双霜再也忍耐不住,捂着嘴偷笑起来。

    齐修面色涨红,很是气恼,偏又发作不得。他伸出食指点了嫂子好几下,最后只能冷哼一声。

    方众妙低声笑了。她的轻松惬意,无忧无虑,为齐修而起。她眼里纯净无垢的微芒,也是因为齐修而闪烁。

    一股奇异的感觉包裹着齐修,他的耳根逐渐滚烫起来。

    心里暗道一声不好,为遮掩自己的异样,齐修连忙弯腰摸了摸侄儿的脑门,又帮侄儿盖好被子,拂袖便走。

    哼,他不与几个女人计较。

    院外人多眼杂,众人不好在地宫里多待,于是没多久便都纷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