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众妙淡淡说道:“无妨,我的场子我镇得住。况且那小柳氏不请自来,算不得我的客人。”

    刘富贵面皮微抖,心中又生闷气。娘的,竟然白闹了一场。

    柳翠好不容易吐出嘴里的尿布,听见这话顿时委屈地大哭。

    “夫君,娘!我被欺负了你们就这样看着吗?你们都不帮我讨个公道?”

    话落,她闻到自己喷出的尿骚味儿,开始干呕。

    大柳氏连忙往人堆里躲,一张老脸臊得通红。谁是你的娘?一个小妾怎配叫我娘?

    谢斐章和谢茂典挤进人群的时候已经晚了。发现周围有许多同僚正用微妙的目光打量自己,谢斐章心里一阵一阵发寒。

    御史大夫最怕立身不正。倘若坏了名声,失了德行,仕途也就到头了。

    谢斐章还在发愣,怀里忽然扑进来一个女人,哭哭啼啼地喊他夫君,委委屈屈地让他帮忙做主。

    一股股尿骚味扑面而来,都是从女人口中喷出的。

    周围的宾客议论纷纷,满脸嘲笑。

    史家的三位大儒看见这一幕,冷着脸转身离开,抛下一句万般嫌恶的话:“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立身不正,何以正视听?朝廷选官越发的荒唐!”

    这几句等于断了谢斐章最后一丝念想。

    他推开怀中的柳翠,厉声质问:“你一个妾室,谁让你跟过来的?”

    柳翠连忙辩解:“是娘——”

    谢斐章更加大声地呵斥:“闭嘴!”

    在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和母亲无限纵容小柳氏的行为是多么的不妥。好在谢沐阳天阉的身份没被发现,否则谢家更是颜面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