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了什么,沈卉不用猜也能知道,左不过平子瑜在宁远侯府骂的那些脏话。

    沈卉仔细回忆一番,心脏顿时砰砰狂跳。

    那些个话真真是不堪入耳!完完全全暴露了平子瑜的粗鄙,以及对乔氏的厌憎忤逆。

    大长公主居嫡居长,荣宠在身,她对太上皇帝和太上皇后亦是孝顺有加,敬爱非常。

    是以,她这个人最重孝道,当初相中平骏达,也是因为平骏达对沈卉极为孝顺,是个知恩图报的。

    眼下,她听着侍卫转述的话,脸上已是乌云密布。

    乔氏低低地哭泣,也学着沈卉的样子,火上浇油地说道:“他辱骂我的时候,方辰子的女儿方众妙,史家的史白蕊,还有左相夫人文氏,都在院子里。她们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见识了我们平府的家教。”

    乔氏抬起头,凄楚问道:“大长公主,我问您,若是您在那里,您气不气?”

    大长公主如何不气?她深恨不孝之人,譬如赵璋。她更恨方辰子那个妖道毁了自己的家国。

    而今,平府的笑话竟然让方辰子的女儿看了去,简直是让她颜面扫地。

    她猛地拍桌,厉声呵道:“来人,把本宫的鞭子带上来!”

    沈卉连忙站起身,扑上去抱住平子瑜,哭着喊:“殿下不要啊!子瑜还小,我们好好教他就是了!”

    乔氏苦笑道:“好好教他?我心疾发作,晕死在地上,他朝着我狠狠踢踹,还对着我的脸吐了一口浓痰。”

    “方辰子的女儿方众妙站在一边看我的笑话。我的丫鬟要给我擦干净脸上的痰,方众妙不让。她守着我醒来,给我一面镜子让我照。”

    乔氏慢慢捂住自己的脸,痛哭失声:“大长公主,您能体会我当时的心情吗?我真是恨不得原地死过去!我们平家的子嗣如此不堪,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母亲都快死了,平子瑜还能对着母亲吐痰,谁家的儿子会这样?大长公主,我委屈啊!我心里比黄连还苦!”

    乔氏跪在地上重重磕头,哽咽道:“都这样了,我还能怎么教他?求大长公主帮我掰一掰他的左性,不然他就毁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