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分辨那道影子,芸夭往前赶了几步,不想垂眸就见崖口赫然在脚边,险些一步踏出去了。

    看样子望日峰不仅没有山神,还有鬼怪,让她差点迷了眼,丢了命。

    惊魂未定之时,芸夭后跌两步,才从癔症中完全迷糊过来。

    然而,耳际又缭绕起一阵笑来,仍是缺乏情感的声音,让她不寒而栗起来。

    好在停的也快。

    “你现在害怕了?”

    他又问她。

    “我不能害怕吗?”芸夭斗胆反问。

    “你杀他们的时候,可没有一丝惧色。”

    “它们?”芸夭摊开双手,反复检视,可眼前无日无月,她看不清斑驳的是泥渍还是血,便把手凑到鼻下闻了闻。

    “你在装什么痴?”

    那个空幽的声音,好像有点感情了,是怒意。

    芸夭蹙起眉,鼻间的泥草腥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薄薄冷香。

    淡而幽远。

    声音明明是个年轻男子,偏偏带点香气。

    就在芸夭撇嘴的刹那,她下巴一凉,登时寒毛皆竖。她紧锁正前方的虚无,绷直身子,没看到人,就一段寒光如萤火明灭。

    “叮……”

    她蜷起的右手食指敲一下抵在下巴尖的东西,那冰凉的物件悄然亮了起来,是一截银白的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