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寒风呼啸,卷起千堆雪。大雪如鹅毛般纷飞,宫远徵在角宫坐立不安,他总觉得雪青院会发生些什么,可自己又不能去,只能干着急。心神不宁的不是撞到柜子,就是手被热茶烫的通红。

    宫尚角见他这个样子也只能宽慰的说道:“放心吧,这些年她什么阵仗没见过,刀山火海都闯过来了,这点事不算什么。”

    “我就是不放心。哥,你说她不会被洛家那些人伤着吧,我们真的不能去看看吗?今天她还被打了一巴掌,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那一巴掌是清芷还了洛家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之后她不会再手下留情。”宫尚角认识洛清芷这么多年,说到底还是比宫远徵了解她。

    雪青院里,洛哲岩借口探望沐夫人进了院门,他随身带着侍卫偷偷查探祁若初的所在。只不过这点雕虫小技,洛清芷早就想到了,她也不阻止由得他们去,只让严齐在暗中留意着。

    洛哲岩在沐夫人房中佯装镇定的喝茶,沐夫人对他没有丝毫的夫妻之情,甚至还不如一个陌生人。两盏茶下去,沐夫人开始下逐客令:“喝够了吗?可以走了吧,这不欢迎你。你要是想找祁若初在哪,我劝你别白费力气。”

    “你我好歹也是夫妻,你这是什么态度。”

    沐夫人面色冷淡,言语嘲讽的说道:“夫妻?你的妻子是祁若初。你我之间可没有夫妻的情分在。喝完赶紧走吧,我不想看见你,更不想清芷看见你生气。”

    “沐槿禾,你永远都是这副样子,人冷,心更冷。洛家这么多年都没能捂热你的心,就连清芷也被你教的冷血无情。”

    “说完了吗?门在那。”

    “你,沐槿禾,我真是不明白,你既然这么看不上我,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我爹嫁给我,为什么要互相折磨。”

    “你我走到今日,我有错,你也有错。洛哲岩,我从前是对你冷淡了些,但不管怎么样,我都把你当成我的丈夫,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

    “丈夫?是,你是把我当成你的丈夫,每日里相敬如宾,不苟言笑,哪家的夫妻像我们这样,礼节周到的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你要是那么不开心,当初为什么不拒绝,既然不想嫁给我,为什么不直说,你倒不如直接告诉我爹,你想嫁的是我大哥,是他洛哲淮。”洛哲岩先是自嘲后又声声控诉着沐夫人,陈年往事被他一点点的揭开,就连沐夫人的伤疤一同被撕开。

    沐夫人听着这些话,没有丝毫的波澜,她好像已经麻木,再也掀不起一丝涟漪:“提这些陈年往事还有什么意思。他死了,父亲走了,我们也老了。洛哲岩,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喝了茶,带着你的人离开这,我不想再见到你。”

    洛哲岩见她如此态度,又气又恼,就连语气都变得有些自嘲起来:“他死了,你的心也跟着死了。所以你什么都无所谓,无所谓嫁给谁,无所谓跟谁生儿育女。这就是你,冷淡,无趣,甚至无情。洛清芷的性格和你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令人讨厌。”

    “父亲大人既然这么讨厌我们母女俩,不如早点离开。”洛清芷说着进了门,身后是严齐抓到的打探消息的侍卫。

    洛哲岩看到他们绑了人面色严肃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这话应该是我问您吧?这些人都是您身边的侍卫,却在我院子里鬼鬼祟祟,父亲是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