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是一个“工作狂”,比太上皇勤政,每天都要批阅大量奏章。

    可一向勤政的永昌帝现在竟连翻阅奏章的心思都没有了,在上书房的龙椅上闭目静坐,额上冒着密密的汗珠,显然是心里有事。

    送走内阁几位大学士,戴权回到上书房,一眼便望见永昌帝额上的汗珠,便连忙走进隔间,从面盆里绞了一块面巾,轻步走到永昌帝面前,轻轻地印干他额上的汗珠,轻声说道:“陛下,这也不是意外中事。就算不从京畿调兵,大同、宣府两镇兵马也能守住长城防线。”

    “盛京城那边还是一切正常?”永昌帝没有搭他这个话茬,依然闭着眼睛,突然提到了女真人。

    戴权愣了一下,轻声答道:“是。”

    永昌帝还是闭着眼睛:“八旗兵依然分散驻防于各个要地?”

    戴权又轻声答道:“是。”

    “朕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永昌帝挣开了眼,望着戴权。

    戴权想了想:“陛下的意思,咱们在女真人那里的情报网出了问题?”

    永昌帝站了起来,踱到窗边望着窗外,心绪有些烦乱:“你说,若是盛京八旗兵的调动没有被探子发现,他们这个时候最有可能出现在哪里?”

    戴权一惊,眼光流动想了片刻,答道:“两个地方。藏匿于长城外的燕山山脉,一来可以偷袭出关迎敌的朝廷兵马,二来可以直接攻击长城关隘。再有就是河套.只是,那边朝廷有四万余精锐,还有缮国公坐镇指挥.陛下不用担心,以先锋营和榆林精骑的战力,只要指挥得当,就是陷入重围,也能坚守到朝廷的援军”

    永昌帝相信先锋营和榆林边军的战力,更相信石光珠的统帅能力,只是,他心里头突突直跳,总感觉要出大事。

    他突然想起了二皇子,难不成是那孽障?

    永昌帝愈加不安起来,有些焦躁了。

    戴权看在眼中,却又不好说什么,默默地走到隔间提起铜壶,到御案前把茶水沏上,又默默地把茶捧到永昌帝身前,轻声说道:“陛下,您喝口热茶吧”

    永昌帝慢慢望向了戴权,见他满眼恳色,只好接过喝了几口,他觉得那口气缓了过来,转身走到御案前坐下了。

    戴权心中高兴脸上肃然,在他身边静静站着。

    永昌帝想了想:“拟两道旨:一,京营所有将领立刻返回大营,提前做好开拔的准备。二,三千营调往紫荆关。”戴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