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来堂和唐雨宁走出巩老的套房后,便乘坐电梯到了一楼大厅。
赵来堂一屁股坐到大厅沙发上后,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唐雨宁转头看了眼窗外的停车场,远远看见自己的车,却看不到蒋震在里面做什么。
蒋震一直戴着耳机,听到动静时便知道他们出来了。
此刻,透过车窗看到他们父女二人下来,双眼自然是紧紧盯着他们,戴着耳机仔细倾听。
“不妙啊……这次的情况真的不妙了啊……”赵来堂垂头丧气说。
“我感觉巩老很客气啊……倒是那个付叔叔,让人很不舒服。”唐雨宁说。
“你不懂……”赵来堂皱眉说:“巩老今天如果是打我、骂我,那还证明有救,可是,现在他让我出来,自然是有深意的。不妙了,这次的事情不妙了啊。”
“那怎么办?”唐雨宁问。
“我现在还是想不懂蒋震为什么不抓走你,他到底是在利用你什么?难道真的是要利用你来摸清楚这里面的关系吗?他,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啊!上次巩少出事儿的时候,他就应该知道巩老和付国安这一帮人的事儿了啊。”
赵来堂如此一个大级别的人,此刻在关系到人生重大转折时,也暴露出了常人才有的不解与恐慌。
唐雨宁看着父亲满眼的慌张,心疼地说:“爸,你再好好想想,看看还有谁能救咱们!”
“能有谁?”赵来堂想到此刻的处境,脸色发白,“你还小,你根本不知道朝中无人莫做官的道理……尤其到了这种关键时刻,朝中有人和没人,完全就是两个概念。如果他们想要舍弃我,那我也只能认栽……你赶紧逃吧!现在这情况,你不走不行了,得赶紧走!”
“那你怎么办?”唐雨宁显然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看到父亲如此为难,轻轻探身说:“我刚才感觉…感觉巩老对我好像有那么点意思,要不…要不我上去跟巩老谈谈?”
“别说我只有你这一个女儿,我就是有十个女儿我也不可能让你做这种事情,你压根就不了解巩老!现在你上去,完完全全是无用功,我已经感觉到了……他们想要救儿子,必须要拿出诚意来,诚意是什么?”赵来堂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唐雨宁说:“诚意就是让我们来背锅,让我们来当筹码,牺牲我们保全他们!知道了吗?嗯?”
“怎么可以这样?我们这种事情不是很平常的吗?”唐雨宁不解地说:“在国外的时候,我见过很多很多高级干部子弟的啊!他们花钱如流水,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财务压力!他们挣的钱非常多、非常多!为什么他们没事,到了我们这里就有事?我这是第一次回国干这种事情,结果就遇到了这么大的麻烦!我想不通,这…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您站错队了吗?”
听到女儿这么说的时候,赵来堂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低声自言自语般说:“旁观者清……你这么一说,倒是解开我的疑惑了。变天了……这变天来得太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