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见到中妖们已经醒来的场景。

    可我心中却比见到中妖们集体醒来还要吃惊,因为神庙中的三十八位中妖,以及村长都已失去了头颅。

    他们的头颅都已极其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了法台上。

    法台上的少女雕像仍然站在那里,这些头颅就整整齐齐地码放在雕像脚下,显现出一种别样的诡异。

    在众多雕像下方,正跪着一个单从背影来看,就显得身姿极其艳丽的女人。

    她腰背挺直,尽管是跪在那里,却有一种莫名的庄严肃穆。

    我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静静走上前去,看到她的正脸。

    这是泪流满面的杨柳!

    不知道她在这里跪了多久。

    但很显然,这些中妖,包括夺舍了杨家老祖宗杨二娃的中妖,都是她杀的。

    她紧闭着眼睛,看上去不悲不喜。

    我默默看着她,并没有说话,然而她已经感应到我的目光,睁开了眼睛,眼中露出惊喜之色,脱口喊道:

    “少爷!”

    我点了点头,凝望着她那往日看上去艳丽,此时看上去极其憔悴的桃花眼,问道: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杨柳毫不迟疑地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眼中射出悲伤愤恨的光,厉声道:

    “少爷,它们都是我杀的,但它们,都不是人!”

    我轻轻点头,说道:“我知道它们都不是人!但你要怎么做?怎么向外面的乡亲们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