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听到陈忻的要求,毕夫人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反而十分配合,“这是应该的。只是……”

    毕夫人停顿了一下,道,“只是他的书房在前院,我也很少去前院……”

    说到这里,她似乎觉得自己并未做到一个合格的夫人,说出口的话语中不由地带了几分自责,“都怪我平时恪守规矩,只守着后院,他在外面的事情,他不说,我也从来不问,但凡我以前多嘴问一问,说不定他就不会遭此横祸了!甚至,此时,也能找出真凶提供些许线索了。”

    毕夫人只知道,前一晚,他的夫君如往前一般,出门去了太学院,可是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陈忻是不会安慰人的,“节哀”是他能说出口的最大的安慰,听着毕夫人的自责,他只能闭口不言。

    好在前院离着后院虽然不近,但一会儿也就到了。

    前院的摆设十分文雅,符合毕涵德高望重的身份。

    相比较后院只有毕夫人一人,前院要热闹不少,院中时不时有几个洒扫的下人穿过,但是一眼望去,全都是男子,而毕涵也没有任何通房,可见毕涵与夫人感情之深。

    此时,院中的下人们,早已经听说自家老爷遇害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悲凉之意。

    毕涵生前对他们都不错,虽然院长自己过得低调朴素,但是月例、赏钱上面从不亏待他们,院长脾气也好,从不无故责罚下人,夫人常年在后院,前院的事情几乎不远,都是交给院长贴身随从毕方打理的。他们在临湖小院做工,甚至比寻常世勋人家的下人,都要舒服许多。

    “毕方呢?”

    来到前院,毕夫人并未见到熟悉的毕方,眉头不由地锁了起来,对着一个洒扫的下人问道。

    前院的事情,她都是直接交给毕方的,她虽然来前院不多,但是每次来的时候,毕方都会出现,并将她交代的事情办的妥妥帖帖的。

    陈忻也察觉了不对劲,之前毕涵身边一直跟着一个随从,那随从他与苏鱼都见过,但是今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却没有见到毕涵贴身随从的面。

    毕夫人就算反应再迟钝,也察觉到了问题,甚至,在她的脑中,已经将自己夫君的死亡,与毕方联系在了一起。

    “毕方人呢?”毕夫人见那下人支支吾吾,口不能言的样子,一向不紧不慢、对下人温和的她,也着急了起来,“还不快说,是想让我发火么?”

    那洒扫的下人,这才连忙告罪地道,“回……回夫人,我们一早起来,就没有看到管家……然后,便听说老爷出事了,我们……我们心中惶恐,想找管家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将前院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但都没有见到管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