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没有说话,只让墨白下去准备药和午膳,随后摁住太子的头,强迫他吃药和用膳。

    起初,太子还在挣扎,直到时卿缓缓的说道。

    “殿下,皇后将你带来世间,教你的第一课是离别,世间有多少人一夜之间失去所有,可谁如你一般自暴自弃。”

    太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时卿所言任何一个字对他来说都是累赘,许多事于他而言只剩下痛苦。

    “你如今是侯府夫人,想要什么自然也不缺,自然不会体会孤的痛楚,我不想为难你,只是夫人,你也莫要想着如何让孤振作了……”

    时卿嗤笑一声,她冷冷道。

    “我的阿弟从小丧母,被继母磋磨,如今还不是自己立起来了,可殿下呢轻易拥有一切,却不惜命,罢了,你想死我也不劝你。”

    太子是听过时逍韫的名讳的,知道他曾经在继母身边磋磨,可原本就是惊才绝艳之人,如何能被埋没?

    时卿的这套说法原本就不对,他心中也越发的肯定自己的想法,只是心中不安的感觉渐渐的放大。

    “你说,如何才能离开。”

    时卿不急不缓的从衣襟掏出一块玉珏来,只是原本精美的玉珏,上面却带着泥垢,仲景的情绪瞬间就激动起来了,他脸色微变道。

    “你怎会有这块玉珏,当年在玉门关时,是母后想施舍乞儿,最后发现自己没有带银子,所以给了这块玉珏,也是她平日里最宝贝的玩意儿,怎会在你手中……”

    仲景想将玉珏抢回来,只是时卿的身子十分的灵活,怎么可能会让他如愿呢。

    她将手中玉珏收了起来,看着太子咬牙切齿的表情,比起方才要死要活要鲜活的多。

    帝王家多的是无奈,只是天家富贵得到的已经比寻常人多了,若是因往事,而忘记自己肩上的责任,未免是有些不应该了。

    “你想怎么样,如何才能将手中的玉珏给我,已经弄脏了的玉珏,对你有什么用呢。”

    仲景眼圈微红,他只是思念母亲罢了,当初离开玉门关时,母后所剩不多的遗物,因俞贵妃的缘故,一样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