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一身簇新的暗红长袄配莹白束边,袖口与裙摆皆绣了同样的花色,仔细一瞧,是那清雅富贵的湖石水仙,端的是大方端庄,低调矜贵。

    坐在镜前梳妆,她一眼瞥见男人已经起身,也换了一套绛紫的袍子,与她的衣裳刚好相配。

    她满意地抿嘴一笑,眸光闪闪。

    沈寒天触到了她的视线,故意瞪了一眼,却逗得她越发欢喜,选了一对略显浅翠的耳坠戴上,那纤白的手指配着翠绿的宝石,当真是相得益彰。

    两人收拾妥当,略用了些早饭,出门前又去给沈夫人问安。

    沈夫人早就起身了。

    端坐在上首,正用着一盏红糖芙蓉茶,她依旧慈眉善目地温温一笑:“初二回门,你们的年礼可备齐了?”

    这一问,完全不见昨日的争执与不快。

    丹娘暗道厉害,面上也松快坦荡:“多谢太太关怀,都备妥当了。”

    “那就好,替我向你父亲母亲问好,也替我跟你家老太太问安,这大年节的,我身子又不好,这就不去拜见了。”

    “太太一片心意,儿媳明白。”

    寒暄几句,两人这才能出了门。

    待到了宋府,丹娘才发现自己是最后一个到的。

    慧娘偕同柳承易,还带了儿子一道过来拜年;另有五哥竹矽与妻子郑氏、六哥竹砷与丁氏,规矩端正地坐在一旁;真正叫赵氏心花怒放的,却是她那一双同胞儿子——竹砚与竹砾的归来。

    数年不见,两位兄长早已褪去了从前的青涩,变得愈发沉稳老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