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抖着手指着金钗质问妻子:“你还不说实话?”

    赵舅母也没想到赵真儿会将这个宝贝随身带着,见事情败露,她咬着牙:“是我又如何?!谁让你平日里总娇惯她,纵得她连嫡姐都不放在眼里,区区庶出哪里来的嘴脸!”

    “你、你……”

    赵舅舅抖着手,只觉得太阳穴都突突狂跳,扬起手就想给老婆一巴掌。

    谁知赵舅母比他更强势:“你打啊,就在这宋家门内,你打我啊,我倒要看看闹开了是谁没脸面!”

    啪——

    赵舅舅反手给了自己一耳光,气呼呼地拽起赵真儿,父女俩一道离开了。

    赵舅母呆呆立在屋内,望着窗外渐渐明朗的阳光,手里的帕子都快拧碎了:“哼,等着瞧……”

    这件事催化了宋竹砷的婚事。

    原本宋恪松是打算好好给自己的几个子女议亲的,哪怕庶出的两个儿子他也很放在心上。布政史丁大人家固然好,但那位嫡女却有腿疾,原先丁大人就流露过结亲的意思,但宋恪松当时没挑明,只说自家两个丫头的婚事还在办,等一切忙妥贴了再从长计议。

    现在可好……

    宋恪松失望的同时却也松了口气。

    老太太说得对,杳娘的婚事是丁大人保媒,如今他们家的庶子娶丁大人家的嫡女,明面上还是宋家得益了。

    况且,丁大人和丁夫人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嫡出小女儿的婚事,若是现在有了着落,他们当然感激不尽,对宋家自然也会竭尽所能的帮助。

    到底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没一盏茶的功夫宋恪松就把其中的弯弯绕绕想清楚了。

    十日之后,二月十六,十里红妆,杳娘出嫁了。

    丹娘不便在前头吃酒,就在自己的柳璞斋里小小摆了一桌,还是老太太命翠柳绞了几两银子,让小孙女这几天都在自己屋里解决吃饭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