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半点没骗她,周妈妈是没了。

    而且她被带回沈府后没几日,就被太太随便找了个由头发落,直接罚去了庄子上做活。

    一边是府里清闲的共计,日子又轻松又宽裕;一边是庄子上干都干不完的农活,又累又苦不说,还没几个钱,周妈妈是在府里伺候的奴仆,自然比不得庄子上的农户皮肉紧实,身体强壮,再加上被主子罚到这儿来,心高气傲的她难免落差太大,反倒生了心病。

    这一日颓废胜似一日,渐渐地便就卧床不起,待到请大夫给周妈妈看病时,她已经下不了床了。

    后来的事情康妈妈也就知道了。

    一日午后,丹娘用完了饭便去歇午觉。

    南歌将屋子里物什打点好,便只留两个小丫头在外面看着,自己转身去了厢房。

    冬日里阳光不足,丹娘和老太太又偏爱干得很透的衣裳,是以这些丫鬟们总会在丹娘午觉时候熨烫衣物。

    厢房里,尔雅与新芽已经忙活开了。

    一个忙着给玉姐儿熨烫汗巾子、里衫、尿布等物,另一个则给丹娘熨烫外衣,书萱则在一旁学着,也开始给老太太熨烫一些帕子棉袜之类的小物件。

    见南歌进来了,尔雅道:“夫人睡下了?”

    “嗯,怕是要睡足一个时辰才会醒呢。”南歌道。

    “方才顺昌家的来过了,说是……那位康妈妈求着要见咱们夫人。”尔雅说着低下头,“哼,又不知在盘算什么了,这些个老货就没一天消停了,也不看看自个儿是个身份,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就连花房那般清闲的活计她都看不上。”

    她口中碎碎念着,手里的活计却又稳当又敏捷。

    南歌瞧着满意,笑道:“总要有个对比才晓得好坏吧,她可是沈府出来的。”

    “沈府出来的又如何,既进了咱们府里,就该听咱们夫人的话。”新芽也跟着笑道,“不过……我瞧着翠柳姐姐的意思,是让夫人见一见的。”

    南歌垂下眼睑细想了一会子,点点头:“我晓得了,回头待夫人睡醒了,我去回话便是。”

    一个时辰后,丹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