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无视了大儿媳的眼泪,她看向杳娘:“你前些日子送了封信出去,怎么说?”

    杳娘吃了一惊。

    她立马明白阖府上下,到处都有婆母的眼线。

    “信是送去我娘家的,这些天过去,我娘家肯定知晓了,我那七妹妹也必然得了音信。”

    杳娘顿了顿,“只可惜,他们恐怕没法子送消息进来……若是能通个书信——”

    话还没说完,谢侯夫人就摆摆手:“如今这个光景,千万别送什么书信,万一落到有心之人的手里,再大作一番文章,到时候咱们就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杳娘咬着下唇,点点头,不吭声了。

    她到底年轻,又没有真正处理过这种事情,哪里能给出什么更好的答案。

    谢侯夫人沉默了一会儿,道:“如今看守咱们府门的已然不是羽林卫,是孙提督手下的人,只要不是羽林卫……事情或许还有一丝转机。”

    谢侯夫人早年与孙提督的内人是手帕交。

    当年,孙提督还欠了他们家一个人情,今日刚好派上用场。

    谢侯夫人将自己的计划与两个儿媳说了一遍,然后道:“若是能打点妥当,还请你七妹妹务必过府一趟,有些话还需当面说清楚才好。”

    如今外头是个什么光景,她们一概不知。

    府门被封,男人被抓,只剩下满门女眷终日惶惶不安。

    杳娘点点头,双手却忍不住捏紧了帕子。

    她是迫切希望丹娘来一趟,但又很怕丹娘会拒绝。

    毕竟……她们可不是一母同胞的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