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商如意又回到了房中。

    关上房门,只一点夜风吹过桌上烛台,引得烛火一阵摇曳,可空气里,还弥漫着属于他的气息,甚至,身体里残留的一点旖旎之感,仍旧引得她心跳沉沉。

    但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商如意走过去,吹熄了那本就摇曳不定的烛火,一切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可她却反倒心如明镜一般,一路走回到内室,坐到床上。

    一些事情,在眼前,更加清明了起来。

    刚刚,来的是玉公公。

    他本不是服侍长公主的,若是长公主要传召宇文晔进宫,不应该是他来,只是他说,太后陪在长公主身边,那么由他来传话,倒也无可厚非。

    只是——他说,曹公公去请林时安。

    太医令,林时安。

    在这样的深夜,宫中服侍长公主的随侍太监去请太医令,只有一个可能——长公主出事了。

    所以,太后才会陪在她身边,并且让亲信的玉公公来请宇文晔。

    而长公主出事,却是请太医,可见,非病即伤。

    但长公主应该不是病倒,因为如果她病了,不可能这样悄无声息的出宫来请人,太医署的人应该要全部进宫候着,而就算真的来请宇文晔进宫去陪伴她,也可以把事情说清楚,可玉公公却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所以,不是病,而是伤。

    但在宫中,而且,是太后已经回到宫中的这个时候,谁又能伤害到长公主呢?

    没有人能伤她,只有可能是,她自己。

    她,是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