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晔道:“也就是说,父皇下一次用兵,还是要从慈涧出发。”

    他原以为宇文晔会以守住了慈涧这个将来的根据地为凭,功过相抵,恳求宇文渊不要责罚申屠泰和沈无峥,如果他真的这么说,虽然功过相抵无可厚非,却给人胁迫之感,再加上申屠泰敏感的来历和身份,只要有人加一把火,宇文渊定然不会饶过王岗寨的“余孽”申屠泰!

    但,宇文晔却放过了“功过相抵”这个突破口,反倒牵连出了他们率领的人马。

    “父皇,儿臣认为,此番战败虽损兵折将,但毕竟还保有慈涧一处重镇以为依凭,此地,正是申屠泰和沈无峥所守。父皇若要治他们的罪,那跟随他们留守慈涧的人马,是否都应当一同论罪?”

    宇文渊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明显的不悦,毕竟他身为皇帝,只有他发问,别人回答的道理,可这个儿子却一次又一次的反问他。但他还是耐着性子,沉沉道:“自然是增派兵马,驰援慈涧。”

    要知道,军心,本来就是前线战场上最重要的东西,如今宇文呈发回的战报上哪怕说得再委婉,他也知道是一场惨败,而且损耗绝对不止急报上所写的五万人折损近半,若在此时惩治了行军副总管和记室参军,跟着他们坚守慈涧的那批人会不会动摇军心?

    如果这些人动摇军心,他们还能不能继续守住慈涧?

    若慈涧守不住,那这场仗还能怎么打?

    果然,宇文渊虽然没说话,目光却剧烈的闪烁了起来,仿佛此刻的心潮也在不停的涌动着,但他的脸上仍未有半分的气愤,只是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才慢慢抬眼看了一眼宇文愆:“愆儿,你意下如何?”

    挣扎了许久,他终于道:“二弟的话,有理。”

    “……”

    “父皇,军心要紧。”

    宇文渊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是啊,军心要紧。”

    <divclass="contentadv">“……”

    “朕可以不惩治他们,但申屠泰不能再领兵,也不能再任行军副总管。”

    “……”

    “当务之急,要立刻加派人马驰援慈涧,不能让齐王落入梁士德大军的包围之中。”

    宇文晔抬起头来:“不知父皇要派谁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