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宇文渊说的这些,宇文愆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惘然的神情,好像过去这些年,发生的这些事,突然在这一瞬间全部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一时间竟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眼神茫然的沉默了半晌,他才轻声道:“因为……舅父。”

    宇文渊眉头一皱:“神武郡公?”

    “是。”

    “为何?”

    “舅父他,也跟父皇一样,这些年来都不停的催促着儿臣早日成婚、生子、立业,可儿臣也是一直推脱,”

    说到这里,他慢慢抬起头来,满堂的灯火映在那双几乎透明眼瞳中,这样的眼瞳本是藏不住任何情绪的,而这一刻,的确也藏不住什么。

    因为那双透明的眼瞳中,只剩下一望无际的寒凉与淡漠。

    他道:“过去,是儿臣自误了。”

    宇文渊的眉头皱了起来。

    商如意的心跳也比之前更沉重了几分,她下意识的反手用力握紧了宇文晔的手。

    宇文愆又接着道:“刚刚儿臣在舅父的灵堂上回想起他的音容笑貌,也回想起这些年来他的规劝和苦心,大概到死,舅父都以此为憾,思及此处,儿臣自悔不已。”

    “……”

    “儿臣更想到了父皇,”

    说着,他抬起头来看向宇文渊,郑重其事的道:“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道理,儿臣此番终是明白了,更不愿让父皇再为难,再难过。所以,儿臣恳请父皇为儿臣赐婚,一来舅父英灵不远,应该能明白儿臣的安排,就此放心;二来,儿臣身为大盛王朝的太子,早日成家立室,也能让父皇安心。”

    听到这些话,宇文渊紧锁的眉头虽然没有松开,却也轻轻的点了点头:“你能这样想,自然是好的。”

    但他还是神情凝重的看着宇文愆:“可是,神武郡公刚刚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