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虎硬着头皮答应了陆眺。

    他沿着西南两洲边界线,一路通知呼吁过去,要此处众妖放弃哨岗,前往妖国。有信他的,乖乖弃了领地跟着他走;也有不信的,嘲笑他被一个人修吓破虎胆。

    商虎疲于争辩,不做丝毫停留,在他离开后,陆眺紧随而至,血洗了整个哨岗。

    说是血洗,与事实亦有偏差——陆眺所过之处,现场一滴血液都不曾遗留,倒像是整个哨岗的妖,都凭空消失了,只留下满地的颠倒零碎。

    陆眺很快追上了商虎,等着处理最后一个哨岗。

    事成后,陆眺像是想起了什么,临走时突然回头,特意提醒商虎,记得处理那条被他斩了手的蛇女。

    然而,商虎在陆眺走后,念在蛇女近身服侍的旧情,决定放她离去。

    当他们做完这一切,已是一个月后。

    夏始春余,露水摇绿。

    绵绵细雨浇湿了养气山,升腾着比寻常时更浓郁的山雾。焚烧过后的药庐残梁,爬上了扭曲的细蔓,巴掌大的妖鸟在所剩无几的灵植上空飞舞来去。

    段离章环抱双臂,眼看林晓菁在三棵小树前依次放上一朵不知名小花。

    她和身边人传音,惊奇道:“想不到,这话篓子,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兰若戌替她打着伞,摇了摇头:“多情必伤。”

    段离章笑他:“你自己又如何?”

    “我哪里多情了,我只看眼前人。”兰若戌一点也不带犹豫,附耳道,“倒是你,钟师兄先行一步回闭岳宗,你应是很想他吧?”

    想他做什么,想换个口味?那或许是有一些。但不说,怕他醋了。

    两人背对着林晓菁,私下勾起了手指,段离章轻轻撩着他的手心:“可我选择了在这里陪你结丹,你高兴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