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材质来看,它又像是不久前才赶工完成的,红衣上并没有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
一件民国老爷们穿过的红衣裳,没什么可讲的,诡异的事有两点,第一,这件红衣并没有做任何支撑,它就这样凭空漂浮在讲台半空,像活了似的,不停前后微微移动着,这阴森度直接就拉满了。
第二,红衣上贴满了我看不懂的黄色符纸,不光我看不懂,连龙虎山的李富强都看不懂,他明确告诉我们,这些符纸绝非出自道家。
所以信徒唱的这首感恩歌,是唱给红衣听的。
我收回目光,看向讲台左侧,那里坐着个戴眼镜的姑娘,这姑娘同样红衣红裤的造型,二十来岁,黑,瘦,长相一言难尽,她已经尽力化妆了,可我看到她那张脸,依旧想起了牲口圈里的驴马。
这姑娘,应该就是互助会的主持人了,我特意看过,她只是个普通活人,身上没带半点道行,所以互助会的幕后一定不是她,她也只是个臭打工的。
见我抬手要点那姑娘,吴珊顿时大惊,死命地拉住我:
“你想故意违反禁令,被中阴开除是吧?死心吧李三坡!陈山火特意让我转告你,你这是在痴心妄想!”
我皱着眉,收回手,来都来了,也不急这一会,先把互助会的剧本看明白了再说。
我们仨就坐在了最后一排的蒲团上,看那些信徒唱歌,过了会,一旁的李富强捅了捅我,说:“哥你发现没有,这帮邪教徒唱歌时的神色,一个个都跟鬼似的。”
我发现了,人们唱歌时,脸上洋溢着幸福,美满和温暖的笑容,如果去掉讲台上的红衣,以及这黑天半夜鸟不拉屎的专家楼,你很难把互助会和邪教联想到一起。
但是你把这两个元素加进来看,你就很难不感到毛骨悚然了,唱首歌,用得着这么高兴吗?一个个跟特么中了彩票头奖似的?
不一会,歌唱完了,信徒们欢喜地鼓掌,台上姑娘一抬手,掌声就停了。
姑娘拿着麦克风,就开口说话了:“鉴于今天有新人加入,我再介绍下自己。”
“我叫刘小燕,我很荣幸能主持黑龙江一带互助会的工作,我也很高兴地告诉大家,从刚才的歌声中,红衣阴师感受到了大家所发出的积极能量!”
红衣阴师?
我直勾勾盯着漂浮在讲台上的诡异红衣,沉默不语,青丘在我耳边解释道:“阴师,是指死去的修行人,修行人死后,道行是可以过继到阴身上的,所以修行人即使坠入阴间,生活的也要比一般的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