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带着忐忑,离开的时候心里说不出的舒坦振奋,感觉前途一片光明,日后定能有一番作为。

    别人怎么看钟掌门送自己至断水崖外,聂清管不着,聂清自己看这件事,哈,那简直不敢太高兴激动,有生之年能被这等人亲自相送,荣耀之至。

    聂清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他自有判断人的标准,同样是一个势力的头领,什么玉狰子赫连天之流,顶多就是一帮乌合之众的首脑,即使是筑基期的前辈,那也不是什么名门人家。

    钟掌门可就不同了,他给人的感觉完全没有那些头领的俗气,好似天生就不是污泥里的人,尽管修为不是特别强,但莹莹孑立,独立苍茫。

    聂清走了,欢快激奋、马不停蹄的赶去槐阳城,唤上那位不太亲近的柳瓶儿道友一路向北。

    他回去后打算多打听打听谷主的秘密,人家钟掌门能看得起自己,自己怎么着也得多做些贡献,听说赤龙门贪狼殿乃是由惊雷剑主姜前辈执掌,他日若是有幸投入麾下,可得好好求教一些剑道心得。

    说来也怪,同样是筑基期的修士,聂清对牛魔谷那一众可没多少尊敬,明面上显出来的都是装的,在牛魔谷,他唯一尊敬的就是拓跋南天,可拓跋南天真是不会培育下属,这方面,连钟掌门的一成都及不上。

    北上路途用了两天,赶路不是太急,途中柳瓶儿问他去了哪里,聂清怎会如实交代,自然能诓则诓,他虽然基本确定柳瓶儿不是玉狞子派来的,但还是不打算与她深交,自己污泥土匪般的出生,将来投入赤龙门以后一定能清洗干净,届时想找道侣,也该找赤龙门里的仙子,就似断水崖外知客亭的那位。

    回了牛魔谷,聂清特意暗自观察了柳瓶儿半天时间,发现她没有去玉狞子洞府和那一系里面相关修士的地盘,彻底打消了疑虑后,安心回到自己的居所修寝,一睡便是一整天。

    再次醒来以后,思索了小半日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

    这一切,都不曾受钟掌门的授意,但聂清已经不把自己当牛魔谷的人了,除了拓跋前辈,他谁都不在乎。

    做事的时候,聂清偶尔会想起当时自断水崖临走时的对话,谈及修真之道,聂清只说‘凡事要做自己,不能随波逐流人云亦云’,他清晰记得钟掌门问出一句话“那你自己又是谁呢?”

    聂清想不懂,初听不明觉厉,再想愈发觉得钟掌门高深,像拓跋前辈就永远不会这么问他,只会教他刻苦修炼只要用了功一定有收获。

    一时想不通,聂清是有些烦恼,但人生还长,钟掌门也说慢慢想,修真既是追寻这条道。

    现在嘛,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呗,钟掌门是智者,将来有一天自己真过不了那段坎儿,再去问也不迟。

    温暖的日光中透着些许凉意,这是很奇怪的事情,仔细感受的话,发现凉意不是光散发出来的,而是天上的云气下压散来的。

    断水崖最高处的五丈方圆土坡上,钟紫言以一个极其别扭的蹲姿在挖坑,挖了将近九寸的距离,一粒粉色小豆子被丢进去,然后盖上土,施展水灵术法撒点水珠,一颗小树苗顷刻长了出来,个头约有一个胳膊那么高。

    种子是简雍昨夜带回来的小礼物,唤作‘龙桃仙树’,是比较珍稀的灵树种子,需要上百年才能长成小树,三百年大树,六百年真正成为龙桃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