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大思春,随着大魏朝的太子殿下年纪越来越大,朝堂上大臣们催婚也由头几年的隔三差五变为现在的见缝插针,京中贵女们私底下的争锋也越发暗潮汹涌。

    王家家里姊妹众多,按理说他们家大房也是有两个嫡女的,若是按着长幼有序,是怎么也轮不着王源梅的。可要不怎么说刘氏也是上海县的首富人家,今年开春他们家就送了不少表兄表妹的来京里王家寄居,问起来就说是要在京里面开新铺子。男儿郎嘛就是来拓展生意的,女儿郎嘛就托着来打听打听婚事,不拘的继室后母,都愿意陪那海量的嫁妆,这么一来二去的还真有两个年轻的年轻貌美的表姐跟京里的伯府人家结了亲,刘家女儿瞬间成了京里娶继室后母的热门人选;再者,刘家的亲戚来人,话里话外都是说靠着他们刘家的嫁妆,多小的门庭都能步步登天!

    王家心里也有数了,刘家这是要把王元梅推出来,不然的话可是要断了王家进项的,没法子,京中送往迎来的,多少进项都靠着刘家每年的银子堆着呢,最后今年开春王家大房的两个嫡女总算嫁出去了。大房的两个女儿定亲之后,王源梅就成了他们家最大的姑娘了,婚事怎么着也得紧着她呀。

    再说回陈绣罗,她那清高的性子,就觉得这京城里最好的东西就该是她的,那定亲自然也该定这京城里最好的男儿。那有人问,谁又是这京中最好的儿郎呢?这问的不是废话嘛?自然是大魏朝未来的皇帝,现在的储君,人人称赞谪仙一般的太子殿下了。

    这一个二个的女人,都把主意打到了魏浩身上,全然不管他喜不喜欢。仿佛就只觉得只要魏昊能看到她,储君殿下就必然会对自己一见钟情,调转回头就会三书六聘,以江山为媒把自己娶进宫里,不得不说权势对于女人来说是一等一的春*药。

    “公主,你怎么不跟那些贵女们一起玩啊?”乐鱼将茶盏递给自家主子。

    麦芽儿从跟魏昊相处的回忆中醒来,接过茶盏抿了口茶,“不知道跟她们说什么。”

    可能是太过沉迷种田了,麦芽儿的成长轨迹一直都很忙,不知不觉中地长到十三岁,居然都没有结交什么手帕交。她有时候想想可能是自己上辈子的社交恐惧症犯了吧?

    麦芽儿上高中后,因为父母离异带着弟弟走了,她就一直埋头兼职赚学费中。毕业后入职500强做了HR,实习期刚过还没正式办入职呢,就斗地主胎穿了。可惜,她好像骨子里就是个劳碌命,明明打定主意这辈子要吃穿不愁的佛到底的,怎么到现在沉迷种田,越来越忙起来了?麦芽儿暗暗警醒自己,打算今儿个春日宴后就给自己放个假——皇帝舅舅赐给自己的公主府修葺好都一个月了,她还没去过呢,抽个空去暖暖房。

    麦芽儿刚做好了临时的休假计划,烦闷的心情好了些,正打算找点事情打发时间,一个样貌普通,面容严谨略有苦相的女官带着两个随行小宫女就过来了。

    “参见福安公主,小人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女官旋碧,奉娘娘之命,给公主殿下送来笔墨纸砚,请公主不吝赐教。”说完,也不管人是否了解情况,直接让小宫女放下文具,就往下一家走了。

    麦芽儿和乐鱼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的突然送来一堆文房四宝,半响麦芽儿抚额叹了口气,打发乐鱼去看看,“你去打听打听,这么没头没尾的,算个什么事儿。”

    其实,麦芽儿她心里有数,估计又是自己那个皇后舅妈搞的幺蛾子,目的嘛,自然是为了把她那八个表侄女推出来——说是选太子妃的春日宴,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娘家女儿造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