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鸿飞对白俄罗斯和亚历山大.格里戈里耶维奇.卢卡申科的了解并不多,或者准确的说是稀少的可怜,一方面,林鸿飞是内燃机设计师和汽车整车设计师,一位相对比较纯粹的实用科研专家,和政治基本不搭边;

    另一方面,白俄罗斯在世界汽车行业当中的地位也并不高,虽然明斯克汽车重工联合体和明斯克拖拉机重工联合体在下个世纪实现了复兴,但他们也只能生产重型卡车,生产的重型卡车主要靠出口,继承了前苏联重型卡车“傻大黑粗”和高耗油风格的重型载重卡车和大型拖拉机的年出口量也不过几万两,根本无法同自己的欧美同行们相比,如果说林鸿飞在汽车界和发动机领域属于“阳春白雪”,那么白俄罗斯的汽车工业就是典型的“下里巴人”,你说“阳春白雪”会拿正眼看“下里巴人”吗?

    但是现在,林鸿飞必须要正眼看待一下这个“下里巴人”了……自己必须要搞清楚亚历山大.格里戈里耶维奇.卢卡申科今后的政治思路,这次的会面,则是给了自己一个极好的机会。

    应林鸿飞的要求,亚历山大.格里戈里耶维奇.卢卡申科取消了给林鸿飞举办一个盛大的欢迎晚宴的想法,两个人在一家萧条的酒吧里坐着,两人的面前摆着一杯伏特加,整个酒吧里空荡荡的,除了林鸿飞和亚历山大.格里戈里耶维奇.卢卡申科两个人之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如同任何一个人初次和林鸿飞见面的时候都会惊讶于林鸿飞的年轻一样,亚历山大.格里戈里耶维奇.卢卡申科也不例外,他同样也没有想到林鸿飞居然如此年轻,以至于竟然出现了短暂的失态,掩饰的笑笑。“林先生,您看上去可真年轻……哦,如果我没记错,您似乎只有二十三岁,我二十三岁的时候还在当兵,而且那个时候的我只是坦克连的副排长。”

    “23岁的坦克连副排长也足以让很多人羡慕了,”林鸿飞略带恭维的道,这倒也不全然是恭维,23岁就官职坦克连副排长,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确实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亚历山大.格里戈里耶维奇.卢卡申科先生,我们说些我们都关心的事情吧,你知道的,我的时间不多,你也很忙。”

    对于初次见面的亚历山大.格里戈里耶维奇.卢卡申科。林鸿飞以十分严肃的口吻用上了全称。

    亚历山大.格里戈里耶维奇.卢卡申科明显的有个惊讶,但他随即就笑了。举起酒杯来喝了一口借此来掩饰自己的惊讶。允许还有些其他的东西,才开口道,“据我了解,你们中国人谈话都喜欢先随便聊些什么……不过我喜欢这种直接的谈话方式,你说得对,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那么,你想要了解些什么?”

    “我想要知道,对于当前白俄罗斯的状况,你有什么看法?对于被老百姓以及大多数官员们广泛接受的美国式的民主和自由。你又是怎么看的?”林鸿飞的问题很尖锐,甚至直接指向了亚历山大.格里戈里耶维奇.卢卡申科对未来的打算,“还有,亚历山大.格里戈里耶维奇.卢卡申科先生,您对您的未来是如何规划的?”

    林鸿飞的问题尖锐而且不客气,但亚历山大.格里戈里耶维奇.卢卡申科并没有因此而动怒,事实上,现在的他也没有资格在林鸿飞的面前露出自己的情绪,面对林鸿飞这个显得咄咄逼人的问题,他笑了……

    “美国式的民主和自由?哈……”亚历山大.格里戈里耶维奇.卢卡申科的脸上全都是嘲讽,“那真是个好东西,只要看看刚刚解体的苏联的各个加盟共和国以及我们白俄罗斯人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就知道了,那根本就是美国人的一个大阴谋!”

    “作为白俄罗斯的一员,我当然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白俄罗斯的现状,但美国人的那一套我不会听取,经济改革是有必要的,但也绝对不能进行戈尔巴乔夫那个疯子的那种疯狂的改革,要慢慢的摸索着来,就像是你们的国家所做的那样,最重要的,是要关心老百姓的生活,保证政府的清廉……”

    听着未来的白俄罗斯总统在自己的身旁阐述自己在未来的施政纲领,林鸿飞心中着实很怪异,却也逐渐的放下了心:这个人就是未来的白俄罗斯总统亚历山大.格里戈里耶维奇.卢卡申科,不会错了。

    和自己通过对后世的多方信息进行印证而得出的关于亚历山大.格里戈里耶维奇.卢卡申科的资料差不多,这是一个主张渐进式经济改革、施政公平、为人清廉的家伙,同时他也关心百姓生活,被人称为老爹,但却拒绝西方的民主,他领导的白俄罗斯是保存前苏联元素最多的地方。

    “现在的俄罗斯完全是美国人唆使的那套自由市场经济,但在我看来那就是狗屎!”

    说到这里的时候,亚历山大.格里戈里耶维奇.卢卡申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激动取来,“市场经济当然是有必要的,但我们是社会主义,就算是发展市场经济,也应该是社会主义状况下的市场经济,经济的稳定增长才是最重要的。”

    “是的,白俄罗斯要进行改革,但绝对不是美国人所说的那一套,就像你们中国人要做的那样,我们白俄罗斯也要进行有白俄罗斯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建设工作,保证就业、保证经济的低通胀率和工业的发展、农业的稳定增长以及人民的收入增长是最重要的。”

    “前苏联时期的计划经济体制并不是一无是处,就像是你们国家的那位伟大的人物所说的一样,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不是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根本区别,资本主义也有计划,社会主义也有市场,实行有限的市场经济是必要的,你们就是最好的例子,虽然你们也实行了市场经济,但在某些领域,你们的政府仍旧保持了强有力的调控能力,如果将来有条件,我也会考虑这么做,另外农业是一个国家稳定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