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彭爹把烟摁进了垃圾桶里,拍拍他:“甭怪叔叔,你要是有闺女你也一样会这么做。”

    闺女……

    他曾经想过。

    一个和彭闹闹长得很像的小姑娘,在他脖子上骑大马,闹着要吃糖,闹着要买公主裙,闹着要爸爸陪她玩打针的游戏。

    后来……后来就不敢想了。

    ……

    长得好看的人总是会有一些特殊的优待,刚才那个空姐一直担心这位好看的乘客会饿,频频往他位置上看,只见他蓦地动了动,从随身的包里翻出了一个用手帕抱住的东西。

    他看起来很宝贝,藏在了固定且隐蔽的地方,手帕一层层掀开,一颗裹着玻璃纸的小圆球躺在掌心。

    那似乎是一颗糖。

    喻兰洲感觉有人看他,抬起头,正好对上空姐躲闪不及的双眼,她朝他抱歉一笑,拉上了帘子。

    而他也关上小灯,在些微的仪器光线下剥开了糖纸。

    窸窸窣窣地,是这里唯一的声响。

    然后放进嘴里。

    本来没想吃,最后一颗糖,他想一直留住。

    可心里太苦了,糖很甜。

    很浓的橘子味,这是彭闹闹的味道。

    闭上眼,小姑娘的一颦一笑、今早在他怀里蹭红的耳尖、她正儿八经要请他吃饭、她熬红了眼不肯哭的种种模样齐齐浮现,再往深了,是冬天里她穿得像只小棕熊趴在地上扒开三花的后腿,然后朝他可爱兮兮地咧嘴笑:“是妹妹啊!”

    明明知道不能去想,想了心里的思念止不住,可仍旧无法控制,在彭闹闹这姑娘身上栽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