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阳回到宿舍,晓青还没回来。两人的床铺位置就和在学校的一样。

    文阳在自己的床上躺下,右手捂着心脏狂跳的地方。她每次拒绝别人说出的狠话都会反弹回来,让自己难受不已。

    她乘着纷乱的思绪,飞回到兰溪市蔚蓝又悠远的天空。她在那样的天空下为一个人砰然心动,与他牵手,向他微笑,寄他相思,诵他的诗歌……虽然短暂,也曾灿烂;虽然迷惘,也曾真挚。她将把这些浪漫的时刻制成永生花,珍藏于心底深处。

    不久,晓青回来了,轻轻喊了一声文阳,得到回应,她便坐在文阳的床边,问她和明哥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我们早就分手了啊。今晚不过是再次表明态度罢了。”文阳无奈地回答。

    “上次你不是没给他时间就走了嘛,他都没有表态。这一次他同意了没?”晓青问道。

    “怎能不同意?感情的事情不能一个人反复纠缠的,人家的心也不是铁打的,人家的面子也要贴金的。”文阳说着翻了个身,背对着晓青。

    “哈,比喻真有意思。说实在的,明哥那么不计前嫌地过来看你,我都感动了呢。不过,我还是支持你的决定,长痛不如短痛,和他在一起迟早没有好事发生。”

    晓青捍卫了朋友的立场,又说起了自己的事情:“我今天问了邱云,经历地震时刻,除了父母之外,他第一个人想起的是谁,他第一个想打电话的人是谁,他没有好好回答我。”

    “哦?他是怎么回答的?”文阳又把身体转过来,面对晓青。

    “他说当时没有想起谁,也没有给谁打电话。他的朋友很多,挨着打电话得打好久呢。如果要打,肯定也会打给我的。”晓青转述了邱云的话。

    “哼,一贯的遮掩,他就是这样,话从来不说透。”文阳点评道。

    “是啊,所以我有点难过,他好像也没有在意。”晓青叹息着,又说道:“自从地震后我就很担心他,不顾一切地过来寻找他,他见到我却没有那么激动,一直很克制,以礼相待。经过那样的生死劫,他还是没有向我敞开心扉。是不是他真的不喜欢我啊?难道只把我当作普通朋友?”

    “说实话,邱云这个人确实难以捉摸,即使我和他十几年的友谊,也不能弄清楚他的心里想些什么。要不要我明天帮你问问?”文阳觉得还是帮帮晓青吧。

    “不用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找第三人插手。”晓青直接拒接了,然后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如果他是个温吞的性格,那我就陪着他温吞好了。反正我们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晓青,你陷得好深,但是我羡慕你。”文阳轻轻说道。

    “羡慕我?为什么?我现在可是求而不得的状态哦。我觉得你应该可怜我才对。可怜我这个不能醒悟的痴情女子。”晓青自嘲道。

    “难不成要劝你放下尘缘,出家为尼吗?”文阳反问道,然后又说:“我羡慕你明确地喜欢一个人,坚定地去等他。你就像向日葵,每天朝着太阳,只要他照耀你,就露出灿烂的笑容。而我不是这样,我喜欢一个人就会想很多,会犹豫,会质疑,会徘徊,会否定,到最后就会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