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剑修,他从来不是脾性温和好相与的人。

    只是。

    栖云君看着眼前人苍白的脸。

    这人确确实实是在畏惧他,方才疗伤,他的手紧贴在这人后背时,能感觉到那湿透了冷汗的单薄背脊在不住发抖,回头望向他时,连眼眶都已有些发红。

    这人并不曾哭,可眼尾那颗泪痣却像一滴无声流下的血泪,看着……甚为脆弱。

    难得解释道:“所谓黑白好坏,有罪无罪,都只是世人评判,片面之词而已。”

    “天地之所以无情,只是因为天道至公。”

    天道至公。

    叶云澜听着,忽然忍不住弯起嘴角勾了一下。

    他极少笑,这抹笑带着不尽嘲讽之意,却依旧艳丽得惊人,像是白茫茫雪地里,一朵被寒风碾碎的红梅。

    “仙尊原是这样以为的。”

    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移开目光看向殿门之外,道:“敢问仙尊,还要留我疗伤到何时?”

    “七日。”栖云君道,“你体内神火精魄气息外泄,需我以灵力连续贯通经脉七日,方可压制。而此后每隔一月,为保证伤势不再反复,还需再行贯通经脉巩固一次。”

    “仙尊倒也不嫌烦,”叶云澜面无表情道,“为一个修行路已断的弟子,耗费这般多功夫,值得么?”

    栖云君:“我说了,我欠人因果。答应过的事,便会完成。”

    叶云澜淡淡道:“原来我只是仙尊完成因果的工具。”

    栖云君凝眉想要解释,却发现叶云澜并未说错。

    他确实只是在利用叶云澜完成因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