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躲藏在窗边偷听的记忆,成了他这么多年来,纠缠不去的旖梦。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当年若是推开窗,所见情景究竟是何模样。

    那个一身清冷的人,是否会如梦中那般,用发红的眼睛凝望着他,颤抖着跟他说,“帮我。”

    纵然如此,沈殊却并不敢在那人面前表现出任何异样。

    只恐惹来对方一点点厌倦。

    他自出生后便一直在挣扎求存地活,没有人教过他时速礼数与规矩。

    直至遇上叶云澜。

    对方救他一命,教他习字,授他剑法。

    他想与对方亲近,想要对方眼中只注视着他一人,想与对方永远在一起。

    不论师徒,还是道侣。

    他觉得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但却也知,在旁人看来,他约摸是不怎么正常的。

    徒弟对师尊产生绮念,不合礼数,也不合规矩,是以下犯上,说出去不但遭人鄙夷,还会让师门蒙羞。

    而他,无论如何,都不愿让那人失望蒙羞。

    他起身,去水井旁打了一桶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下。

    寒冬腊月,他身体中的热意霎时消退了,睫毛上甚至凝了冰花。他一无所觉,只是又去换了身洁净衣物,才走进旁边的竹楼中。

    却听到房间中有一道男人低沉的声音传出。

    “你说你要去往天池山论道会。但论道会自开始到结束有两月之久,你体内伤势若没有我压制,恐会再度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