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花招,下三滥。”

    舒凫道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未刻意加重语气,也没有多少义愤填膺。

    从头到尾,她都像是“随口一说”似的,平静地、近乎漫不经心地,将“下三滥”这三个尖刀一样的字扔到林小梅脸上。

    她一向待人和善,这会儿既动手又动口,林小梅一时没反应过来,半张着嘴愣住了:“舒凫……道友,你说我什么?”

    “你觉得呢?”

    舒凫抱剑在怀,有些好笑地望着她,“总不见得,你还指望我安慰你一番,说你‘身不由己,情有可原’吧?林道友,你刚才那一刀,可是实打实要我的命啊。就算全天下都能体谅你,大概也轮不到我。”

    “我没有!”

    林小梅忍不住拔高声调,几乎忘了腿上的疼,“我、我只是想让你落选!你和我不一样,你有天赋,还有长老赏识,就算落选也一定……”

    舒凫挑眉:“因为我家有钱,所以就活该送给你造?你当我精准扶贫?”

    林小梅:“……”

    舒凫看得出来,林小梅对她没有杀意,行动逻辑也很好理解,无非就是坑害竞争对手的常见伎俩,类似于宫斗给人家饭里扮红花,考试给人家暖水壶里下泻药。算不上大奸大恶,但毁人事业线不共戴天,舒凫也没打算轻易原谅。

    再者说,林小梅没有杀意,她背后的方晚晴可就不一定了。

    另一头,叶书生好不容易落了地,急赤白脸地抓着裤腰带往上提。等他整理好君子仪容,想要插嘴说上两句,却感觉脚下又是一阵剧烈地动,差点原地扑街。

    “什么?”他紧张地四下张望,“这又是怎么回事?!”

    没人回答,因为大家都顾不上。

    只有柳如漪眉头一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哎呀,看来把他吵醒了。”

    “‘他’?”

    舒凫反问一声,同时伸手扳住怀古真人雕像的耳朵,以免自己不小心被晃下去。